经此提醒,一个婆子恍然道:
“老身虽不知巡盐御史的权柄,也不懂世代列侯的尊贵。”
“但那十里红妆据说价值十万两白银,若林家再添十万,便是二十万两。”
“敏姑娘嫁入林家已近二十载,这些产业即便不翻倍,至少也增值了二三十万两。”
“如此算来,如今这位只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嬷嬷的林姑娘,仅嫁妆就值五十万两。”
说到这里,婆子已是瞠目结舌。
这哪是什么破落户?分明是活财神!
如今贾府的 们出嫁,能有万两嫁妆已属难得。
而林姑娘单是母亲的嫁妆就值五十万两,这还不算其他产业。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一个轿夫忍不住道:
“林姑娘当真是财神转世!先前我就纳闷,林姑爷贵为巡盐御史,怎会是破落户?”
“如今才明白,定是有人不懂装懂,信口胡诌。”
“早年间听书时说过,巡盐御史与寻常御史大不相同。”
“巡盐御史直接听命于圣上,整个江南盐政,皆在其管辖之下。”
“谁不晓得,江南盐商富甲天下,巡盐御史掌管盐务,岂能没有油水?”
“林姑爷上任巡盐御史,算来已有近十年光景。”
“单是盐商们的孝敬,一年少说也得收个百八十万两。”
“就这,还有人敢说林家是破落户?”
话音落下,几个婆子和轿夫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他们这才惊觉,原来林姑娘竟是这般富贵。
毕竟,林姑爷无意续弦,林家偌大家业,最终必由林姑娘继承。
换言之,林姑娘出嫁时,除却五十万两陪嫁,更有林姑爷积攒的百万家财。
贾颜微微一笑,继续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家世代列侯,祖上累世显赫,家底岂会单薄?少说也有百万之数。”
“再者,历代主母的嫁妆,最终都归林姑娘所有。”
“即便每代嫁妆不多,积攒至今,也该有数十万两。”
“加上林姑娘自己的嫁妆,光是这一项,便不下百万。”
“你们还低估了巡盐御史的分量。”
“江南盐商想要经营,皆需仰仗林姑爷。他身为朝廷与盐商之间的纽带,一年进账三五十万两,实属寻常。”
“十年下来,少说也有二三百万两。”
“如此算来,林姑娘日后身家,至少四五百万两。”
“敢问荣宁二府,可拿得出这般数目?”
“若与林家相比,倒是我贾家更像破落户了。”
几个婆子和轿夫听得瞠目结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个惊人的数字——四五百万两!
他们在贾府多年,自然清楚贾颜所言非虚。
即便将荣国府与宁国府的产业悉数变卖,恐怕也凑不出这个数,能有一半已是万幸。
而林姑爷家,竟有如此巨富!
可笑竟还有人敢说林家是破落户。
此刻,他们恨不得将那些嚼舌根的人揪出来痛打一顿。
转念一想,几人又不禁露出庆幸之色。
那婆子谄笑道:
“公子说得极是,今日得您点拨,真是我们的造化。”
“若非您点明,我们哪知道林姑娘这般富贵?”
“若真把她当破落户怠慢了,日后岂有好果子吃?”
听完您的讲述,我们总算明白了。这位林姑娘的家世背景若是被府里其他人知晓,恐怕就轮不到我们几个老婆子出力了。
两名轿夫也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要是知道林姑娘的真实情况,府里准会派出最好的马车,哪还用得着我们抬轿子。
这分明是给我们表现的机会啊。
贾颜轻轻点头,露出欣慰的神色:
你们能想通这点很好。
所以我方才说你们今日运气不错,遇见了我,这是老天在帮你们。
不过你们得想清楚,要如何表现才能给林姑娘留下好印象,又该如何行动才能获得最大好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主意。但当他们看到从容自若的贾颜时,忽然灵光一闪:
颜公子想得这般周全,定有妙计,还望指点。
正是正是,请公子赐教。若能跟随林姑娘,我们感激不尽。
成了。
贾颜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散布林家落魄消息的必是王夫人,想必也得了老太太默许。王夫人因与贾敏有怨,看不上林黛玉;老太太则是为了撮合她的两个玉儿。若林黛玉以巡盐御史嫡女、列侯千金身份前来,便不易掌控。唯有让她以落魄之姿寄人篱下,才能安置在碧纱橱,促成与宝玉之事。
而他要做的,就是粉碎这个计划。
第一步已达成,让这些人知晓林家底蕴。接下来是第二步:引导他们为林黛玉造势。
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我的想法。
众人连忙凑近聆听。
你们既知林姑娘家底丰厚,此次来荣国府必带了不少钱财。若表现得好,赏赐自然少不了。关键在于如何将事情办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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