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铁骑：开局替刘备结拜了 第123章 韩馥让州，袁绍得冀

初平二年的邺城，暮春的风中已带着一丝夏日的躁动，但弥漫在州牧府内的，却是足以冻彻骨髓的寒意与绝望。韩馥瘫坐在他那张象征着冀州最高权柄的坐榻上，却感觉如同坐在针毡之上。昔日里宾客盈门、文书往来的繁忙景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以及往来仆从脸上那难以掩饰的惊惶。

公孙瓒界桥大破黄巾的捷报（对韩馥而言则是噩耗）如同惊雷，其兵锋南指、直逼魏郡的态势更似悬顶之剑。那道历数他“十大罪”的檄文，字字如刀，将他最后一点身为州牧的尊严剥蚀殆尽。而内部大将麹义的叛投袁绍，则彻底抽掉了他赖以支撑的最后一根梁柱。

（韩馥内心：完了……全完了……外有虎狼之师，内有离心离德，这冀州，我是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荀谌、高干此前那番“举冀州以让袁氏，则公孙瓒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的说辞，此刻在他脑中反复回响，从最初的蛊惑，变成了眼下看似唯一的“生路”。他仿佛看到，若再不决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将踏破邺城，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若顺从袁绍之意，或许还能保全性命，甚至……还能得个“让贤”的美名？

（韩馥内心：让了吧……让了吧……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望素着，总比死在公孙瓒那武夫手里强……）

他召来了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等最后几位尚且忠于他的僚属。几人听闻韩馥竟真生出让位之念，无不痛心疾首。

耿武须发皆张，扑通跪地，声音悲怆：“使君！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欲以州与之？此实为虎添翼也！我等愿率冀州忠勇，据城死守，袁绍、公孙瓒未必能奈我何！”

闵纯亦泪谏道：“使君三思啊！一旦让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届时悔之晚矣！”

然而，此时的韩馥，心智已被恐惧彻底吞噬。他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觉得他们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逼。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脸上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勿复多言……”

（韩馥内心：你们懂什么？坚守？拿什么守？麹义已叛，军心涣散，公孙瓒旦夕可至……你们是想让我陪着这冀州一起殉葬吗？）

见韩馥心意已决，耿武、闵纯等人知大势已去，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悲凉与无奈。他们叩首再拜，黯然退下，心中已萌生去意。

扫清了内部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阻力，韩馥终于彻底屈服。他派人紧急联络驻扎在河内、早已等候多时的袁绍，正式表达了愿意让出冀州牧之位的意愿。

消息传到袁绍大营，袁绍与其麾下谋士们自是欣喜若狂。然而，表面功夫仍需做足。袁绍先是假意推辞，声称自己“德薄才鲜”，不敢当此重任，希望韩馥继续留任。这番虚伪的谦让，不过是欲擒故纵，既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也是为了进一步试探和逼迫韩馥。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韩馥，见袁绍“推辞”，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只当袁绍是嫌自己诚意不够，或是改变了主意。他接连派出使者，言辞愈发恳切卑微，几乎是在哀求袁绍接手这个在他看来已是烫手山芋的冀州。

几番做作的推让之后，袁绍见火候已到，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率领着早已准备停当的精锐部属，以及新投效的麹义部曲，浩浩荡荡，渡过黄河，开赴邺城。

这一日，邺城内外，气氛诡异。没有胜利者的耀武扬威，也没有失败者的垂死挣扎，只有一种权力无声交割的沉重与压抑。州牧府前，韩馥身着素服，率领着残余的、心思各异的属官，恭敬地迎候袁绍的到来。

袁绍高坐于骏马之上，看着眼前这位即将将整个河北最富庶州郡拱手相让的“故主”，心中充满了志得意满，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庄重与悲悯。他下马，快步上前，亲手扶起跪伏在地的韩馥，言辞恳切：

“文节（韩馥字）何至于此！绍蒙不弃，暂代州事，必不忘文节让贤之高义！”

（袁绍内心：冀州，终入我手！韩文节，真乃‘识时务’之俊杰也！）

随后，在州牧府大堂，举行了简单而象征意义极强的权力交接仪式。韩馥亲手将冀州牧的印绶、符节、图册户籍等物，一一呈交给袁绍。袁绍坦然受之，随即宣布自领冀州牧，并以新任州牧的身份，任命韩馥为奋武将军——一个有名无实、毫无兵权的虚职，算是给了这位“让贤者”一个体面的台阶。

（韩馥内心：奋武将军……总算……保住性命了……）

这一刻，兵不血刃，冀州易主。袁绍凭借谋士逢纪的奇计、公孙瓒的武力威慑、以及韩馥自身的懦弱，几乎未动干戈，便攫取了这“天下之重资”。顷刻间，他从一个困守渤海、粮草不继的太守，一跃成为坐拥数十万甲兵、钱粮广盛、带甲百万的河北最强诸侯！其势力急剧膨胀，声威震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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