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太狼释然地笑了。
那笑容很轻,像一阵风吹散了眼底最后的阴霾。
原来,那段被强行分离、在狼族规矩与陌生环境中挣扎求存的岁月,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噩梦;那份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触碰的委屈与不解,也并非她独自承受的重量。
澜太狼看着父亲,这个总是用夸张和搞怪来掩饰内心,此刻却在她面前卸下所有伪装,露出脆弱与痛苦本相的他。
灰太狼眼中的水光,他微微颤抖的手掌,他嗓音里无法掩饰的沙哑与愧疚……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地告诉她:他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半分。
他甚至还要额外背负着“无力保护女儿”的自责与“错过她成长”的遗憾,独自挣扎了这么多年。
澜太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翻转过来,握住了父亲那只布满厚茧、此刻却冰凉的大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暖着他。
“老爸,”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亮,却多了一丝了然的温柔,“我明白了。”
澜太狼没有说“我原谅你了”,因为当她看到父亲这十几年来一直活在自责里,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造出“女王号”来弥补时,她就知道,“原谅”这个词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们家,都是那段往事的受害者。
澜太狼用力握住了灰太狼的手,红眸弯起,带着一种跨越了隔阂的明亮光彩:
“所以,这‘女王号’,我就更得好好收下了。不然,岂不是浪费了你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
澜太狼用上了轻松的、甚至带点调侃的语气,主动将话题拉回了当下,拉回了这艘充满了爱与赎罪意味的飞艇上。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她放下了,她选择拥抱现在这个强大且深爱着她的父亲,而不是继续困在过去的怨怼里。
灰太狼愣愣地看着女儿的笑容,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那压在心口十几年的大石,仿佛被这笑容和这句话猛地击碎。
他鼻子一酸,重重地点头,另一只手胡乱地抹了把脸,也努力挤出一个大大的、虽然有点难看却无比真实的笑容:
“对!必须收下!以后想去哪儿,老爸……和你一起去!”
舱门口,红太狼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轻轻将小灰灰揽入怀中,脸上露出了宽慰而幸福的微笑。
澜太狼晃了晃手指:"一起去就不要了,不过嘛—"她故意拉长语调,"对喜羊羊友善一点就好啦。"
"啥?!"灰太狼像是被踩了尾巴,整只狼原地弹跳了一下,"不能换一个吗澜澜?比如爸爸给你在飞艇上加装个全自动发型机?或者给你弄个会讲笑话的导航系统?"
灰太狼话音刚落,红太狼就踩着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右手精准无误地揪住了灰太狼的耳朵:"老——公——,女儿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要讨价还价?"
"哎哟喂老婆轻点!耳朵要变成招风耳了!"灰太狼疼得龇牙咧嘴。
小灰灰抱着一包零食从旁边路过,腮帮子鼓鼓地附和:"就是啊爸爸,喜羊羊哥哥多好啊!他上次还分我棒棒糖呢!"
"一根棒棒糖就把你收买了?!"灰太狼痛心疾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小子分明是别有用心!他上次看澜澜的眼神,就跟我看红烧肉的眼神一模一样!"
红太狼手上又加了一分力:"这么说,你当年看我的眼神也跟看红烧肉一样?"
"这这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老婆!"灰太狼急得跳脚,"我那是对美食的欣赏,那小子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红太狼眯起眼睛。
澜太狼悠闲地靠在她的新座驾上,悠悠地补了一刀:"爸,您要是再不答应,我可就让喜羊羊天天来家里吃饭了哦。"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灰太狼瞬间投降,揉着通红的耳朵小声嘟囔,"友善就友善嘛。"
红太狼这才满意地松手,从包里掏出个小镜子整理发型:"这还差不多。"
小灰灰开心地举手:"太好啦!那以后喜羊羊哥哥可以经常来玩啦!"
灰太狼看着欢天喜地的家人们,委屈巴巴地蹲到墙角画圈圈:"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澜太狼笑着走过去,往爸爸嘴里塞了颗草莓糖:"最爱您啦,老爸~"
灰太狼嚼着糖,一边嘟囔"这还差不多",一边偷偷扬起了嘴角。
[澜澜,要不要一起去冰极考察啊,村长收到了邀请。]
澜太狼斜倚在“女王号”舒适的驾驶座上,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红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她故意等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回复:
[你求我我就去。]
屏幕那头,喜羊羊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一定像只慵懒又使坏的小狼,嘴角勾着得意的笑,说不定还晃着脚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善如流地秒回:
[求求你了,陪我去嘛~(小羊可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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