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简直就是为我龚二狗量身定制的!
当我沉浸在“母猪流阵法”即将大成、拳打阵法堂、脚踢戒律院(仅限于困住他们十分钟)的美梦中时,一个冰冷残酷的现实,如同吴长老的呵斥一样,狠狠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钱!灵石!修炼资源!
这玩意儿,它不禁花啊!不,它不是不禁花,它简直就是长着翅膀自己会飞!
我以前卖牛肉赚的那点灵石,感觉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揣在怀里睡觉都能笑醒。可自从开始跟着鹤尊搞这劳什子“阵法研究”,这灵石消耗的速度,比我爹切牛肉的速度还快!
那“厨房五件套”看着寒碜,可驱动它们运转,那是实打实要烧灵石的!尤其是那个破盘子阵眼,看着不起眼,胃口却大得惊人!每次给它“喂”灵力,都感觉像是在填一个无底洞!我自个儿没有灵力,全靠下品灵石硬砸!
一块下品灵石,够我以前在杂役处舒舒服服过一个月。现在呢?够那破盘子“饱餐”一顿吗?想屁吃!最多也就让它亮起来运转个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啊!几千灵石就听了个响!
这还只是日常练习的消耗!
鹤尊叼来的那些残破阵法书,里面记载的稍微高级点的阵法,需要的材料更是让我想当场去世。什么“百年桃木芯”、“淬火黑曜石”、“聚灵玉粉”……听名字就知道死贵死贵!我去宗门坊市偷偷打听过价格,随便一样,没个三五百下品灵石根本拿不下!就这还常常有价无市!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为啥修仙小说里的主角,个个不是世家公子,就是宗门嫡系,最次也得是个落难皇子。这修仙,修的就是资源!修的就是钱啊!
没有灵石,你连最基础的阵法都玩不转!没有天材地宝,你天赋再好也只能原地踏步!这就好比你想开饭店,连锅碗瓢盆都买不起,还想做满汉全席?
我蹲在“厨房五件套”前,看着手里最后几块色泽暗淡、灵气稀薄得快要变成普通石头的下品灵石,欲哭无泪。
“鹤爷……”我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咱们……咱们破产了。研究经费……彻底耗尽了。”
鹤尊正歪着脑袋,用喙指挥我调整破勺杆的角度,试图优化“灵气流向”(据它说是跟猪圈里引导猪去固定地点排泄学的),听到我的话,它不满地“嘎”了一声,翅膀扇起一阵风,似乎在抱怨我咋这么穷。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穷?!鹤大爷!您老人家站着说话不腰疼!您知道这些天我们烧了多少灵石吗?整整五千多块下品灵石啊!五千多块!够买多少头牛了?!够我把龚记酱牛肉铺子开遍流云宗周边所有村镇了!”
“您倒好,动动嘴皮子,伸伸爪子,最多就是从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刨点破烂回来当‘经费’,剩下的全是我在掏啊!我卖牛肉赚的那点钱,全砸进这堆破烂里了!现在连响都听不起了!”
我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委屈。以前光知道修仙难,没想到这么难!难的不是悟道,不是打坐,是搞钱啊!
这一刻,我对我那位远在老家、整天抠抠搜搜、为了一文钱能跟人磨半天嘴皮子的老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理解和共鸣。
爹啊!儿子以前错怪您了!总觉得您太小气,一块灵石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现在我才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修仙不知灵石坑啊!
您老人家起早贪黑,烟熏火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经营着那个小牛肉铺子,一分一厘地攒着家底,是多么的不容易!您那不是抠门,那是生活所迫,那是未雨绸缪啊!
再看看我?有点钱就嘚瑟,以为自己成了暴发户,结果全砸进了鹤尊这个无底洞项目里!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估计能拿着切牛肉的刀从老家追杀我到流云宗!
“嘎嘎!”鹤尊见我真的要撂挑子,也有点急了。它飞到我面前,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胳膊(这大概是它表达歉意的最高形式了),然后扑棱着翅膀,又想去它的“宝藏坑”里刨点东西。
我一把拉住它的翅膀,痛心疾首:“鹤爷!别刨了!您那坑里除了生锈的铁壶就是裂口的瓦罐,最大的宝贝就是这破盘子了!那些玩意儿卖给收废品的都不要,抵不了账啊!”
鹤尊僵住了,小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窘迫?它似乎也意识到,光靠捡垃圾,确实无法支撑我们这项“伟大”的研究了。
一人一鹤,相对无言,唯有穷字当头。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弟子练剑的呼喝声,更加衬托出我们这里的凄凉。
过了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站了起来。
“罢了罢了。”我叹了口气,“研究暂停吧。当务之急,是搞钱!得重操旧业,先把牛肉摊子支棱起来,赚点灵石回回血。”
我看向鹤尊,眼神变得坚定(或者说,被穷逼得不得不坚定):“鹤爷,咱们得制定个计划。以后,您负责拉客……啊不,是吸引客户!用您英俊的身姿和宗门老祖的身份,往我摊子前一站,那就是活招牌!我负责生产和销售。赚来的灵石,三七分账!我七您三!毕竟成本我出,力气我出,您就出个形象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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