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林的午后风里,裹着淡淡的桂花余香。吴刚扛着泛着寒光的铁斧,蹲在一棵半人高的桂花树前,眉头皱得能拧出水 —— 这正是三个月前被哮地犬啃秃的那棵,老君用 “复活丹液” 养了近百天,才刚长出半尺长的新枝,今天玉帝特意吩咐他来 “修剪定型”,免得蟠桃宴时看着杂乱。
“轻点剪,别碰坏新枝。” 吴刚对着手里的小剪子嘀咕,指尖小心翼翼捏着过长的枝条,剪刀落下时慢得像怕碰碎珍宝。他砍了三千年桂树,对 “树” 的感情比谁都深,尤其是这棵被啃得差点枯死的,更是上心,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咚 —— 咚 ——” 铁斧偶尔敲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给修剪节奏打拍子。这声响没引来别的,却把正在桃林里闲逛的哮地犬勾了过来。
哮地犬本来是跟着二郎神来 “检查装饰牢固度” 的,可二郎神被仙童叫去核对彩带数量,让它在附近等着。没一会儿,它就被砍树声吸引,顺着声音跑过来,远远看到吴刚挥斧敲石头的动作 —— 铁斧扬起时带着风,落下时干脆利落,在它眼里,这动作比哪吒的风火轮还帅气,比月老的红线术还带劲。
“好厉害!” 哮地犬眼睛亮了,尾巴摇得像小扇子。它想起之前玉兔说 “你啃树本事厉害”,现在看到吴刚 “专业砍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学会砍树术,就能帮师傅干活,还能被夸厉害,再也没人说我是闯祸狗!”
这个念头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它的热情。它悄悄绕到吴刚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对着空气挥了挥爪子,嘴里还 “嗷呜” 喊了一声,模仿斧头落下的节奏。
吴刚正专注修剪新枝,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一股熟悉的淡金光从脚边泛起 ——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哮地犬周身裹着光,爪子还在模仿挥斧的动作,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不好!这狗的技能又要跑偏!”
他刚想把哮地犬赶开,金光已经散去。哮地犬的爪子没出现斧头,却不知从哪叼来一根小树枝,学着吴刚的样子 “挥枝砍树”—— 可树枝没碰到树干,它自己先失去平衡,嘴巴 “啪嗒” 一声撞在桂花树上。
这一撞,彻底激活了它的 “本能”。原本想 “挥斧” 的技能,直接跑偏成 “用嘴啃树”—— 它对着刚长出的新枝,张嘴就啃,犬牙锋利得像小刀子,没两下就把一根半尺长的新枝啃断,落在地上。
“我的新枝!” 吴刚心疼得直跺脚,伸手想把它拉开,可哮地犬已经啃上了瘾 —— 它觉得树皮的清苦味里,还带着点淡淡的桂花香,比树皮粉粥好吃多了,于是越啃越起劲,从树枝啃到树干,没一会儿就在树干上啃出了一道熟悉的 “犬形缺口”—— 和三个月前它啃出来的缺口一模一样,连牙印的间距都分毫不差。
“你这狗!” 吴刚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抓起旁边的铁斧(没开刃,只是吓唬),对着哮地犬喊,“我砍了三千年树,没见过你这么能帮倒忙的!刚修好的枝,刚长好的皮,你一口就啃坏了!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哮地犬吓得赶紧松嘴,叼着啃下来的树皮,转身就跑。吴刚举着铁斧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别跑!把树皮吐出来!赔我的树!”
一人一狗在蟠桃林里追得鸡飞狗跳 —— 哮地犬跑得飞快,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嘴里的树皮掉了一路;吴刚跑得气喘吁吁,铁斧在手里挥得像风火轮,却总差一步追不上;路过的仙童看到这场景,都笑着躲到一边,有的还掏出手机拍视频,配文 “天庭名场面:吴刚追砍闯祸狗,桂花树又遭劫难”,瞬间刷爆朋友圈。
“吴刚,别追了!” 就在吴刚快要追上哮地犬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嫦娥提着装满桂花的竹篮跑过来,赶紧拦住吴刚,“蟠桃宴快到了,树坏了再修就是,别伤了它!”
吴刚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树枝和树皮,气不打一处来:“修?这已经是第三次修了!上次啃秃,上次补皮,这次又啃断新枝!再这么修,这棵树迟早被它啃死!”
嫦娥忍着笑,从竹篮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桂花糕,递到哮地犬面前:“哮地犬,别跑了,吃块桂花糕好不好?以后别学砍树了,你看吴刚师傅多生气。”
哮地犬看到桂花糕,眼睛瞬间亮了,赶紧停下脚步,叼过桂花糕,对着吴刚摇了摇尾巴 —— 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地面,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算是 “道歉”。它三两口啃完桂花糕,还把嘴里剩下的树皮吐出来,用爪子推到吴刚面前,像是在说 “还给你,别生气了”。
吴刚看着它讨好的样子,又看了看嫦娥劝解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放下铁斧,对着桂花树叹气:“罢了罢了,算我倒霉!这树我明天再修,你要是再敢来啃,我就把你拴在树旁,让你看着我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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