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松往前走了十来步,脚步突然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参谋,眉头紧皱,语气里带着几分火气。
“第五部队那两个人呢?跑哪儿去了?没抓住他们?”
参谋的脸色微变,“旅长,真不是我们没盯着!他们……他们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刚才爆炸后乱糟糟的,还看见他们站在警戒线外看热闹,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我转头跟底下的人交代了几句话,再回头就没人影了!”
“我发现他们不见踪迹后,立马派了一个班的人追,两条岔路都搜了,连路边的草棵子都扒拉了一遍,别说人了,连个脚印都没找着!”
“这两个人的反侦察能力也太离谱了,走的时候连点动静都没有,动作快得像幽灵,脚下跟装了弹簧似的,我们的人跑断腿都没追上——真不是我们不尽力,是他们太邪乎,怕是……遇到了,也抓不住他们。”
石青松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右边脸颊的肌肉突突直跳。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第五部队的人出现在这里就透着不对劲。
而且,这俩人一直站队陈榕,说这个小破孩是未来的第五部队成员,现在又凭空消失,保不齐转头就把今天的烂事捅上去。
到时候,整个西南的脸都得被丢尽,后续的演习考核、资源调配都得受影响。
可他更清楚,第五部队的人个个是刀尖上滚出来的狠角色,侦查、潜伏、逃脱都是顶尖水平,真要存心藏起来,凭他们这点人手,跟大海捞针没区别,追也是白追。
石青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翻涌的烦躁,摆了摆手。
“算了,不用管他们!先把眼前这堆烂摊子收拾干净再说,别让底下人再瞎嚷嚷。第五部队那边真要追究起来,就说是演习意外,后续再从长计议,先把眼下的火灭了要紧。”
话音刚落,他抬眼扫过在场的士兵,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每一张脸。
有的蹲在地上收拾废墟边缘的碎石,手里的工兵铲“叮叮当当”敲着地面,却没个准头。
有的低头擦拭着枪身,布子在枪管上反复摩擦,眼神却飘向废墟,明显心不在焉。
还有几个凑在一块,脑袋凑得近近的,嘴巴小声动着,眼神里满是不安和好奇,不用想也知道在议论陈榕的事。
石青松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炸雷似的砸在每个人耳边。
“都给我停下手里的活!通知下去!今天所有参与陈榕这件事的人,不管是前线士兵、参谋干事,还是后勤做饭的炊事员、看仓库的保管员,全部去开会!一个都不能少!每个人都必须签保密协议,谁要是敢缺席,按违抗命令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冷得能冻死人。
“我丑话说在前面,签了协议之后,谁要是敢把这里的事往外传一个字,不管你是老兵还是新兵,不管职位高低,直接军法处置!到时候别怪我石青松不讲情面,把你拉去关禁闭、写检查,丢了军装都没人替你求情!”
“是!”
参谋立刻应声,不敢有半分耽搁,转身就朝着远处狂奔,去传达命令。
旁边一个负责看管物资的小兵,约莫十**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点未脱的稚气,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往前挪了半步。
“石旅长,那……那些战马怎么办啊?有几匹战马闹得很凶,它们一直在嘶鸣,蹄子刨得地面都起了坑,现在还拴在东边的槐树上,缰绳都快被挣断了,马鬃上还沾着不少尘土和火星子。”
石青松顺着小兵指的方向瞥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几匹战马上,个个毛色油亮,一看就是精心喂养的好马。
不过,这些马此刻却焦躁得不行,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扬起一阵阵尘土,时不时扬起前蹄嘶鸣。
马身上的骑兵连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石青松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关起来!找个单独的马厩,把门锁严实了,再挂两把大锁,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别让它们跑了,也别让任何人靠近!”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生怕小兵记不住。
“马身上的鞍具、徽章还有缰绳,一根线头都别碰,连马毛都不能薅一根!这些都是孙德胜他们聚众闹事的铁证,后续要一并整理好,附上照片和说明,上报给统帅部,少一样都不行!”
“明白!”
小兵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战马的方向跑去,脚步都带着几分慌乱,像是生怕晚一秒就被石青松骂。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外围警戒线的士兵,背着枪,来到石青松身旁。
这个士兵腰杆挺得笔直,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废墟边缘的温局,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迟疑和不确定。
“石旅长,那位……那位温局长,要不要也一起关起来啊?他从爆炸后就一直站在那儿,跟个木桩似的,刚才老黑和孙德胜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全程都看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该不会把啥都记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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