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在原地。
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下真的麻烦大了!
刚才龙小云和冷锋就是拆炸雷时被炸得生死不明。
龙小云到现在还直挺挺躺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像风中残烛,谁都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熄灭。
冷锋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嘴角的血渍还在慢慢溢出,怎么喊都没反应。
现在老黑身下压着两颗炸雷。
这要是炸开,那个威力,别说老黑得被弹片炸成筛子,周围三米内的人都得跟着飞出去,连墙上挂着的“公正审判”红底黄字标语,都得被炸成碎片……
石青松也傻了眼。
他盯着老黑弓成虾米的背影,炸雷的金属外壳在惨白的冷光灯下泛着瘆人的光,脑子里“嗡嗡”响得厉害。
石青松万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老黑居然会把炸弹都压在自己的身下。
这个老黑吃错药了吗?
对方不是一直站在陈榕那边,跟着嚷嚷着要讨回公道吗?
怎么现在竟然会为了救他,主动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他实在想不通,老黑明明知道炸雷的威力,怎么还敢这样赌?
石青松回过神来,胸口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忍不住朝着陈榕怒吼。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执迷不悟?赶紧把炸雷扔了投降!再闹下去,你班长的命今天就得折在这儿,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回公道?到时候连你爸的名声都得被你连累,他在医院躺着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说他养了个‘炸审判庭’的儿子!”
陈榕没应声。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老黑身下的炸雷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猛地抬手,掌心狠狠推在石青松胸口。
石青松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狠狠撞在翻倒的实木椅子上,“咚”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刚想骂出声,说句“你疯了”,就见陈榕低吼一声,然后伸出瘦干的小手,硬生生把老黑从炸雷上翻了个身。
老黑还想挣扎着往炸雷上扑,嘴里喊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哑了。
“小萝卜头你疯了!快炸了,让开,班长我这条老命不值钱,活了这么久了,该见的见了,该经历的也经历了,够本了!你还年轻,你爸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他?”
结果,他却被陈榕死死按住肩膀,那力道大得像铁钳。
老黑挣了两下,胳膊都麻了,居然没挣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榕的手伸向炸雷,急得眼眶都红了。
他心里又气又急,气这孩子不惜命,急这炸雷随时可能要命,可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着所有人的面,陈榕蹲下身,指尖直接扣向老黑身上炸雷的外壳。
“卧槽!他不要命了?这也敢徒手拆?”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惊呼。
那人脚底板像抹了油似的往后退,后背都贴到墙了还觉得不安全,手死死抓着旁边同事的胳膊,指节都捏白了。
其他人也跟着往后缩。
有的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只敢露个眼睛出来,死死盯着陈榕的动作,连眨眼都不敢。
生怕眨眼的功夫,就炸成了碎片,连全尸都留不下。
要知道,队里的拆弹专家拆个普通手雷,都得靠专业工具,还得小心翼翼,额头上的汗就没断过。
结果,这孩子居然敢徒手拆自己搓的炸雷,简直是拿命开玩笑!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怕死吗?
陈榕却像没看见周围人的恐慌,也没听见老黑的叫喊。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手里的炸雷。
陈榕手指灵活地抠着炸雷外壳的缝隙,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审判庭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生怕惊扰了他,出了差错。
他眼神专注得可怕,瞳孔里只映着炸雷的影子,仿佛手里不是能要命的危险品,而是一块需要仔细拆解的积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吓人,没有丝毫犹豫。
其实,这炸雷是他亲手搓的,当初特意把引信延长了三倍,还加了两道保险,就是为了延长爆炸的时间。
他本来是想用这众生平等的器材,逼着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给个公道。
他们不是觉得自己手握权力,就能随便冒领别人军功吗?
不是觉得他一个孩子翻不出什么浪吗?
他就要让他们看看,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下场。
可现在,老黑都把命豁出来了,这炸雷自然没必要再响。
老黑是好人,不能因为他的事,把老黑的命也搭进去。
陈榕双手转得飞快,单手挑开缠绕的引线,红的、蓝的、绿的线在他指间翻飞。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像是表演一场危险又惊艳的魔术,看得所有人都忘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黑躺在地上,看着陈榕指尖翻飞的动作,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带着哀求。
“小萝卜头……”
陈榕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炸雷上,只淡淡回了句:“老黑班长,放心,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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