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眼睛被刺激得下意识眯起,瞳孔里满是那块物件的影子,手指悬在半空半天没敢落下,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心里直打鼓,喉咙堵得发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
“我的天!这……这真的是‘国家……国家柱石’?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林雪凑近木盒,指尖轻轻扫过物件表面的纹路,又赶紧收回手,像是碰了什么稀世珍宝,生怕会损坏它。
“这玩意儿可比‘光荣之家’牌匾金贵一万倍啊!咱们市当年评了一个‘光荣之家’,敲锣打鼓送牌匾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多热闹。”
“可这‘国家柱石’,我只在爷爷的老故事里听过一嘴,说那是给立了天大功劳的家族的,整个炎国也没几块!这到底是怎么来的?真是陈树哥送你的?”
林欣指尖轻轻蹭过木盒边缘的旧漆,漆皮有些斑驳,带着岁月的痕迹。
她的眼神飘向窗外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的方向,像是透过厚重的布料看到了两人相处的时光,轻轻地点头。
“嗯,是他送的。”
“那时候《太阳的后裔》正热播呢,我在国外留学,宿舍里的姑娘们天天围着电脑看,一边看一边喊‘柳大尉好帅’,还说以后要找个军人当男朋友。”
林欣嘴角牵起一点极淡的笑意。
那是她被关在这别墅里这么久,第一次露出像样的笑容,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听我妈说过很多祖国的事,什么长城的雄伟,黄河的壮阔,还有边防战士守着界碑的故事。看剧的时候就总想起那些话,心里痒得不行,总想着回来看看。”
“刚好我学的是临床医学,毕业的时候看到战地医生招募,没多想就报了名——既能治病救人,也能亲眼看看这片土地到底什么样,多好。”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陷入了回忆。
“我到边境医疗队报到那天,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的,远处还能看到雪山的影子。刚放下行李,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出去一看,原来是新兵集合。”
“他就站在队伍最后面,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衣服袖子长了一大截,帽子也戴得歪歪扭扭,跟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队伍往前走的时候,他光顾着看旁边的牛羊,没跟上节奏,还走错了方向,直接扎进了我们女兵队伍里。”
林欣忍不住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怀念。
“当时旁边的女兵都笑疯了,有人喊‘走错啦新兵蛋子’,还有人吹口哨逗他。他脸一下子就红了,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挠着头往回跑,跑的时候还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他回头跟我们道歉的时候,笑得特别傻,露出两颗小虎牙,阳光照在他脸上,比我在国外见过的任何风景都亮。”
林雪听得眼睛都亮了,手里的大国柱石还没擦完,就着急地追问。
“然后呢?然后呢?他后来是不是就注意到你了?之前你只是告诉我,你对他动心的瞬间,但是,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多故事,姐,我还想听。”
“我跟你说,王腾那种冷冰冰的机器,跟陈树哥比简直差远了!王腾每次来家里,说话都跟念稿子似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除了谈生意就是说合作,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陈树哥就不一样了,听你这么说,就像边防那种小白杨,看着普通,却透着股子朴素的纯美,风吹雨打都不弯!”
提到王腾,林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王腾从出生起就被教着怎么算计利益,怎么巩固家族地位。跟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摆在货架上的商品,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都要按他的规矩来,连呼吸都不自由。”
林欣停顿了一下,眼神又软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怀念。
“可陈树不一样。他知道我刚到边境不习惯,会在我值夜班的时候,偷偷从炊事班给我塞个热乎的烤红薯,还会特意用锡纸包着,怕凉了;我怕黑,晚上不敢去厕所,他就站在帐篷外唱歌,虽然唱得跑调,五音不全的,可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不害怕了。”
“我们一开始也有误会,还吵过架呢。”
林欣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次一个牧民放牧的时候被狼咬伤了,送过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手忙脚乱的。他刚好训练路过,看到了就跑过来帮忙,结果我以为他是来抢功劳的——那时候我刚到医疗队,特别想证明自己,就跟他吵了一架,说他多管闲事。”
“后来护士长跟我说,他是看到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特意跟班长请假过来帮忙的,还说他之前在老家学过一点急救知识,知道怎么止血。我当时特别愧疚,想去跟他道歉,结果看到他在帐篷外帮我洗刚换下来的白大褂,手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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