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是假的?真的假的?”
石青松忍不住追问。
他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目光死死盯着龙小云和赵虎身上的“炸弹”。
周围的军官们也瞬间炸了锅。
后排的军官们纷纷从座位上欠起身,有的伸长脖子往龙小云那边看,有的互相递着眼色,在交头接耳。
“假的?不能吧!”
“对啊,刚才那孩子攥着引线的样子,眼都红了,跟要拼命似的!”
“谁知道呢?这小子连绑架首长的事都敢干,装个假炸弹糊弄人也不是没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力气没多少,鬼主意倒不少,说不定是从哪个演习场偷来的空壳子!”
“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别瞎猜了,看板砖来了!他刚去查过现场,还拿了证据,肯定清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咚咚咚……
沉重的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板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挺直脊背走了进来。
手里攥着几根还沾着灰尘的彩色电线,红的、蓝的、黄的缠在一起,线头上的绝缘皮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里面细细的铜丝,还沾着点泥土,一看就是从什么角落捡来的。
板砖扫过满场惊疑不定的目光,声音铿锵有力地道:“各位首长,各位同志,炸弹是假的!全都是演习用的空包手雷,没弹片,没炸药,里面就装了点响药,最多拉响了能听个响,吓不住人!”
说着,他把手里的电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
“啪”的一声脆响,在喧闹的法庭里像道惊雷,让议论声瞬间小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堆乱线上。
“大家刚才都被这小子蒙了!”
板砖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锐利地扫过陈榕,冷笑起来。
“他就是拿这些破电线缠在空手雷上,故意绕得乱七八糟,装出一副手搓炸弹的样子,还摆出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其实就是想逼咱们认下他那所谓的‘军功’!现在假面具被戳穿了,别再跟他浪费时间,该审判他的罪行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俞飞被他害死,尸体还没凉透,这小子就敢来抢功,连假炸弹都用上了,这种人要是不判刑,怎么对得起牺牲的兄弟!”
这话像颗炸雷,瞬间让法庭再次沸腾起来。
比刚才的议论声更响,更杂,带着一种被愚弄后的愤怒,还有对陈榕的鄙夷。
“原来是假的,好家伙,作假威胁审判庭啊,我还以为真的是众生平等器。”
“我就说嘛!一个半大孩子,连枪都未必能端稳,哪来的本事搞到真炸弹,闹了半天是装的!刚才我还真以为要出大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不是嘛!拿着假东西威胁审判庭,真当咱们这些穿军装的是吓大的?这要是在战场上,早被当成奸细毙了!”
“你看他现在那表情,好像小丑,脸都白了,估计是慌了!”
“装不下去了吧!我早看他不对劲,刚才板砖说炸弹是假的,他肩膀都抖了一下,就知道心里没底!”
“简直该死,太能演了,把咱们这么多人耍得团团转!年纪不大,心思倒坏得很,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赶紧把他抓起来,审判他太离谱了,在法庭上如此胡闹……”
听到这些议论声,陈榕站在原地,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板砖没再理会周围的议论,径直朝着审判席走去。
他停在了审判长方唐面前,严肃地盯着对方,大声吼起来。
“审判长,我战友俞飞尸骨未寒,骨灰还放在临时停灵的小屋里,就因为这小子闹事,连个安稳的葬礼都办不了!他生前最看重荣誉,把军功看得比命还重,现在却要被这小子抢功,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这小子倒好,拿着假炸弹闹法庭,还想抢俞飞用命换来的军功!要是法庭今天不能还俞飞一个公道,不能治陈榕的罪,我板砖今天就不走了!我不介意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回我战友的尊严!”
板砖以陈榕的方式说这些话。
说完,他回头看着陈榕,并慢慢朝着对方走过去。
在他的口袋里,压着一把手枪。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要是方唐再包庇陈榕,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为兄弟讨回公道,哪怕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一时之间,方唐被板砖的气势震慑住了。
就在这时,龙小云突然怒喝起来
“审判官!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自己下来!别在这儿磨磨蹭蹭耽误时间!让安涛部长上,他比你清楚该怎么处理!”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方唐,语气里满是不满与催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在她看来,陈榕拿着假炸弹威胁众人,已经犯下了大错,根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讨论,直接定罪就行,多等一秒都是对部队规则的亵渎,也是对在场军官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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