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旅长!事实还不够明白吗?”
老黑往前迈了两步,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我家小萝卜头不光在山林里拼了命救了战狼全队,还亲手砍了三个雇佣兵的人头!这三颗头,全是老猫最得力的手下,他们都是国际通缉的高手,黑市上悬赏五十万美金,去年他们在中东一枪爆了联军指挥官的头,战狼的人跟他们交手,瞬间被秒杀了。”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满是愤懑:“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小萝卜头拿着三颗人头,吸引老猫的注意力,战狼所有人都被老猫干掉了!俞飞牺牲了,你们还有脸跟这儿谈军纪?哪还有您现在站在这里说风凉话的机会?”
老黑猛地转头,眼神像刀子似的剜向龙小云,语气里的质问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龙队长!您在直升机上可是亲手签了保证书!白纸黑字写着‘承认陈榕的军功,战狼向小萝卜头、小萝卜头他爹和我道歉’,我老黑就在旁边看着,您还按了红手印!”
“现在人证——我老黑可以作证;物证——这三颗人头就在眼前,难道到了现在,您还不敢承认?”
老黑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失望和愤怒,“非要等军事法庭传票下来,被人逼着、按着脑袋说真话才甘心?您对得起俞飞的牺牲吗?对得起那些被小萝卜头救下来的战狼队员吗?”
龙小云看着地上滚出来的半颗人头,蓝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冻得她指尖发麻。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战术背心的带子,指尖蹭过还在渗血的擦伤,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她瞬间想起直升机上的恐惧。
陈榕的匕首贴着她的喉咙,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还在皮肤上残留。
龙小云嘴唇动了动,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惫:“我……我承认,之前边防的军功,是陈榕的,这次的军功……军功也该归他。可是……”
“没什么可是!”石青松突然打断她,他往后退了半步,刻意避开地上的血迹,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咔嗒”脆响,眼神里满是上位者的傲慢。
“别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石青松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就算他救了战狼,杀了几个雇佣兵,也不能抵消他的过错!他砸了蓝军指挥部的通讯设备,把卫星电话都摔成了零件;破坏了演习划定的封锁线,让西南战区准备了一年的演习计划彻底泡汤;还当众殴打战狼队员,把冷锋打晕,把邵斌他们踩得站不起来——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违反了军纪,必须上军事法庭说清楚!”
他的目光扫过陈榕,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顽劣孩童,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再说了,杀几个雇佣兵也不代表什么。说不定是那几个佣兵大意了,被他捡了便宜;说不定是老黑在旁边帮忙,他才敢动手。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八岁孩子能打赢特种兵?说出去谁信?我看,大家都是被这孩子的花架子骗了。”
“艹你大爷!这可是你说的,别逼我彻底黑化了!”
一声奶凶却带着滔天怒火的吼声,像原地炸响的惊雷,瞬间打断了石青松的话。
陈榕猛地抬起头,黑亮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原本清澈的瞳孔燃着熊熊烈火,小小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渗出血珠。
他原本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想着只要拿出证据。
这些穿着军装的大人总能讲道理,总能还他和老黑一个公道。
可石青松不仅否定了他的功劳,还把他的拼命说成是“捡便宜”,彻底斩断了他最后一丝耐心,也点燃了他积压已久的怒火。
“我一个孩子,刚开始都跟你们大人讲道理!”
陈榕往前冲了两步,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咔嗒”脆响,声音里满是嘶吼,“我爹躺在医院里,后背还插着三块钢板,不能动也不能坐,吃饭都得人喂,可他还跟我说,做人要有礼貌,要懂得尊重长辈,就算受了委屈,也要先把道理说清楚,不能随便动手!”
“所以前几天,我提着狂牛的人头,好声好气来战狼突击队,想跟你们慢慢分析军功的事!我跟邵斌他们说,我爹需要这个军功,需要这个勋章证明他的功劳,好带我妈回家;我跟他们说,这功劳是我拼了命换来的,不能抢!可是他们呢?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陈榕伸手指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邵斌、史三八和板砖,手臂因为愤怒而剧烈晃动,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一个个接着忽悠我!说人是俞飞和冷锋杀的,说我是在胡闹、在冒领军功!我把狂牛的人头丢在他们面前,他们连看都不看。”
“后面我跟他们去看监控,明明视频被剪辑得乱七八糟,他们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信号不好导致的!尤其是那个史三八,说话嘻嘻哈哈,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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