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板砖回过神来后,痛得惨叫起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变形的作战靴被压得发出“咯吱”的悲鸣,左手死死捂着脚踝,右手撑在地板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下巴上的血迹,滴在机舱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你……你这是耍阴的!小朋友打架才踩脚趾头……”
板砖疼得声音都变了调,话没说完,突然像被掐住喉咙的公鸡,猛地卡住了。
他盯着陈榕的小脸,看着对方额角没擦干净的血渍,才后知后觉想起,眼前这把自己踩得脚踝像断了一样的,确实是个才七八岁的孩子。
之前被对方狠辣的身手、肩上挂着的人头震慑,竟忘了这个孩子的年龄,只当是个缩小版的亡命徒。
“小朋友?”
陈榕挑了挑眉,奶气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小小的身体微微侧过,脚腕轻轻一拧,又在板砖的脚踝上碾了一下。
“啊——!”
板砖又是一声惨叫,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迷彩服,“你他妈……”
脏话刚到嘴边,板砖突然眼神一厉,趁着陈榕脚下停顿的瞬间,猛地往前一扑,胳膊像铁钳似的伸出去,想抱住陈榕的小腿。
在他看来,孩子再能打,下盘终究不稳,只要被抱住腿,就没了施展的余地,到时候随便拎起来就能制服。
可他的手刚碰到陈榕的裤腿,就见那道小小的身影像抹黑影似的,突然往旁边一滑,动作快得留下残影。
板砖扑了个空,手掌重重拍在地板上,震得虎口发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像被铁棍狠狠砸中。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机舱里回荡。
板砖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几颗带血的门牙“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混着唾液滚到俞飞的军毯边,沾了一层暗红的血渍。
他捂着下巴,抬头望去,陈榕正站在他面前,小小的脚还保持着踢出去的姿势,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件垃圾。
“都是你们逼的!”
陈榕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奶气,却裹着冰碴子似的狠劲,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心里发寒,“老子黑化了!从今天起,跟你们没道理可讲!”
他往前迈了一步,小小的身影在板砖面前竟透着压迫感,“尤其是你!第一次见我就动手,想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后来又帮着邵斌关我的老黑班长,连空调都不给开!真当我好欺负?”
话音未落,陈榕突然猛地跃起,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膝盖带着风声,像小铁锤似的,狠狠顶向板砖的太阳穴。
板砖瞳孔骤缩,想抬手格挡,可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板砖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瞬间黑了一片,耳边嗡嗡作响,连螺旋桨的轰鸣声都听不见了。
他晃了晃身体,哪怕是常年练硬功、能抗住木棍击打太阳穴的体格,也顶不住这一下带着怒火的重击。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刚好摔在昏迷的冷锋身边。
两人并排躺着,胸口的起伏都变得微弱。
“喂喂!你们别在飞机上打架!”
驾驶舱里的飞行员听到动静,急忙回头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焦急,“这是运输机,空间小,再闹容易碰坏设备,出危险的!”
可没人理会他的劝阻。
机舱里的杀气已经浓得化不开,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能引爆。
战狼队员们看着倒下的板砖,眼里满是恼羞成怒。
俞飞的死本就压得他们心里发慌,现在连最能打的板砖都被一个孩子打倒。
这份屈辱像巴掌似的,狠狠抽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陈榕更是憋了一肚子邪火,从一开始带着狂牛的人头找战狼要回军功,被邵斌等人污蔑“冒领军功”,到后来老黑被关小黑屋、自己被当成“问题儿童”监视,再到现在,这帮人竟然把俞飞的死算在他头上,说他“刺激老猫才导致悲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陈榕早就明白,跟这群被“特种兵光环”蒙了眼的人讲道理没用。
他们听不进“老百姓也能杀雇佣兵”,听不进“军功该归真正的功臣”,更听不进“老猫的威胁比演习重要”。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把道理砸进他们的骨头里,让他们疼到记住。
这架运输机的机舱本就狭窄,两侧是固定的座椅,中间只有两米宽的通道,刚好适合陈榕的咫尺格斗术。
不需要大范围移动,只靠腾挪跳跃就能避开攻击,还能近距离快速反击。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机舱里穿梭,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避开邵斌挥过来的拳头时,甚至能听到对方拳风里的呼啸声。
“小混蛋!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邵斌红着眼,刚才被踩变形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但怒火已经压过了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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