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末世的画面 —— 废弃的城市、游荡的丧尸、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还有为了半块压缩饼干就能拔刀相向的幸存者。
对一个在末世独自挣扎过的人来说,“档案室” 和 “派出所” 的区别,其实没那么大。
在静默的档案室里,她要警惕的是案卷里可能隐藏的 “危险信息”—— 比如某个逃犯的隐藏特征、某份证据的遗漏点,这些看似静态的文字,在她眼里都可能成为 “威胁信号”;而在熙熙攘攘的派出所,她要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是邻里间的争吵、小偷的狡辩、受害者的哭诉,这些 “动态的混乱”,同样让她无法放松警惕。
末世教会她的,从来不是 “区分环境安全与否”,而是 “所有会动的、有潜在可能性的事物,都可能藏着致命威胁”。
她甚至觉得,比起派出所的 “热闹”,档案室的 “安静” 反而更让她紧绷。
在战火弥漫的末世战场,她的目标无比明确 —— 活下去,除了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敌人,只要拿起武器反击就好。
可在和平世界的安静环境里,她要做的判断复杂得多:迎面走来的路人,是普通市民还是潜在的危险分子?邻里间的争吵,会不会突然升级为暴力冲突?甚至连身边同事递来的一杯水,她都要下意识确认 “是否安全”。
这种 “需要时刻分辨善恶、控制反击力度” 的状态,比面对丧尸更让她精神紧张。
就像现在,她知道大羊区派出所的工作会更 “具体”—— 可能要半夜出警处理醉汉闹事,可能要耐心调解大妈的广场舞纠纷,可能要蹲点抓偷电动车的小偷,这些看似 “琐碎” 的事,每一件都能让她集中精神,让她不至于那么紧绷和胡思乱想。
“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 意识海里,天魔系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带着几分不解,“从档案室调去派出所,虽然不算什么好地方,但至少不用天天对着枯燥的案卷了!你就不想有点情绪吗?比如期待?或者不满?”
虽然这些情绪不能积攒力量。但只要有情绪起伏才能调动之后的事啊。她这么处事不惊的,让统真的很绝望。
沈韶华懒得理会它的 “挑拨”,只是睁开眼,继续录入剩下的案卷。
对她来说,无论是档案室还是派出所,不过是换了个 “需要保持警惕” 的地方。转正也好,调岗也罢,都只是她在这个和平世界 “活下去” 的一部分。
至于其他人的 “争抢” 与 “议论”,她并不在意。
她只知道,下周一去大羊区派出所报到时,要提前做好准备 —— 比如熟悉辖区的地形、记住常见的警情处理流程、甚至要提前预判可能遇到的 “危险情况”,就像在末世里,每次出门前都要检查武器、规划路线一样。
傍晚下班,沈韶华路过市局门口的公告栏,看到自己的调任通知还贴在显眼位置,旁边还贴着其他实习生的调任信息 —— 有人去了刑警队,有人去了经侦队,也有人去了偏远的郊区派出所。
她的目光在 “大羊区派出所” 那行字上停留了两秒,便转身离开。
夕阳透过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晚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沈韶华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心,指尖的触感让她想起末世里握着匕首的感觉 —— 坚硬、可靠,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知道,无论去了哪个岗位,这种 “警惕” 都不会消失。但没关系,她早已习惯了在紧张中寻找平衡,就像在末世里,于绝望中寻找生机一样。
而意识海里的天魔系统,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又开始哀嚎:【完了完了!调去派出所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情绪都没有!既不期待也不不满,我还怎么诱导她产生恶念啊!这宿主,心态也太稳了吧!一点也不像是末世来的。身上连杀意也没有。也太能控制了。这样我还怎么反攻占据主动权啊?】
沈韶华没理会系统的抱怨,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停车场走去。
她得早点回家,收拾一下去派出所需要带的东西 —— 比如一本新的笔记本,用来记录辖区的情况;还有一支笔,用来随时标注可能存在的 “危险点”。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沈韶华住的老式小区里,晨雾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
这是沈康为她在市局附近买的六层老式建筑,虽然外观是几十年前的简约样式,红砖墙面上爬着翠绿的爬山虎,但内里装修却格外精致。
一梯两户的设计,每户都有近两百平的面积,客厅带个朝南的大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小区中央的小公园。
因为楼层不是很高又位于市中心,所以很多家里有老人的都喜欢在在这里买房。开发商赚了钱,自然后期维护就很上心,以至于绿化和小公园最后也都修缮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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