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鹿鼎记：理科生韦小宝 第124章 追击与收官

冰河之上的惊天巨变，不仅吞噬了葛尔丹的主力，更彻底击垮了残存敌军的斗志。当红色的信号弹划破黎明，早已蓄势待发的清军，如同开闸的洪流，从两岸预设的阵地中汹涌而出。战争的态势，瞬间从精心策划的陷阱，转向了摧枯拉朽的追亡逐北。

韦小葆立于指挥所前，目光冷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冰河的咆哮与人类的惨嚎逐渐被震天的喊杀与急促的马蹄声所取代。他不需要再下达复杂的指令，早已烂熟于心的预案此刻自然运转。

“传令张玉麟，”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大胜后的狂喜，只有任务达成的专注，“按甲号追剿方案执行。以骑兵为锋，步兵扫荡，光学侦察连前出引导，务求全歼溃敌，不得使葛尔丹核心人物走脱！”

“得令！”传令兵飞奔而去。

河岸两侧，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侥幸未踏上死亡冰面、或者从边缘裂缝中挣扎爬回的葛尔丹残兵，早已魂飞魄散，建制全无，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他们失去了指挥，失去了战意，心中只有对刚才那场“天罚”的无限恐惧，以及求生的本能。

清军骑兵如同猎豹般切入溃逃的人群。他们并不与零星的反抗过多纠缠，目标明确——那些衣甲鲜明、试图收拢部队的敌军将领，以及任何可能指向葛尔丹的线索。标准化车间出产的制式马刀在晨曦中划出冰冷的弧线，精准而高效。

步兵方阵则稳步推进，如同梳子般清理着战场。他们三人一组，互为犄角，用标准化的长枪和腰刀，解决掉那些负隅顽抗或躲藏起来的散兵游勇。不时有吓破了胆的敌军跪地乞降，被迅速缴械、看管起来。

光学侦察连的士兵们，此刻化身最敏锐的猎犬。他们占据高地，望远镜如同鹰眼，不断将溃兵主力的逃亡方向、疑似头目人物的位置，通过旗语和短暂的哨音，传递给下方的追击部队。

“东北方向，约三百骑，护着一顶金顶头盔，正向秃鹫谷逃窜！”

“西面山坡，有敌聚拢约五百人，试图建立防线！”

一条条精准的情报，让清军的追击如同长了眼睛，总能咬住最肥美的猎物。

而在混乱的战场核心，葛尔丹的王旗早已倒下。这位雄心勃勃的准噶尔汗，在冰面崩塌的瞬间，若非被最忠诚的亲卫拼死护住，拉拽着跳上一块较大的浮冰，继而拼命划向对岸，恐怕也已葬身鱼腹。此刻的他，金甲歪斜，满身冰水，头发散乱，昔日睥睨天下的雄主气概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惊恐与彻底的绝望。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吞噬了他毕生心血的死亡冰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苦低吼，随即在仅存的数十名心腹铁卫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打马向北，向着漠北深处亡命狂奔。什么雄心，什么霸业，在生存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张玉麟亲率最精锐的一支骑兵，死死咬住了那支护卫着金顶头盔的队伍。一路追，一路杀，沿途不断有掉队的葛尔丹亲卫被射落马下。追出三十余里，眼看就要追上，前方那“金顶头盔”却在亲卫的掩护下，突然转向一处险峻的山隘。张玉麟下令放箭，箭雨笼罩之下，那“金顶头盔”应声落马。清军冲上前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个穿着葛尔丹服饰的替身！

“好个金蝉脱壳！”张玉麟恨恨地一跺脚，心知葛尔丹本人恐怕已趁乱从其他方向远遁。他立刻将此情况通过信号弹回报。

韦小葆接到消息，并无太多意外。葛尔丹若如此轻易授首，反而不合常理。他下令：“穷寇莫追至漠北深处。各部以肃清当前战场残敌，收复失地为要。传讯蒙古诸部，葛尔丹大势已去，悬赏其首级！”

他知道，经此一役，葛尔丹精锐尽丧，元气大伤，已无力再威胁中原。其狼狈逃回漠北，内部势力必然重新洗牌，能否保住汗位尚且两说，至少十年之内，西北边境可保无虞。

接下来的数日，清军各部按照命令，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俘虏被集中看管，缴获的兵器、马匹、辎重登记造册。工兵营开始清理冰河上的浮尸，一方面是出于人道，另一方面也是防止瘟疫。肃州大营派出大量的文书和军需官，开始统计战果，计算损耗，撰写详细的战报。

当最终的战果初步统计出来时，连久经沙场的张玉麟都感到心惊。初步估算，葛尔丹直接死于冰河崩塌以及后续追击的兵力超过三万，俘虏近万，缴获无算。而清军自身的伤亡，相比之下，微乎其微，主要发生在最后的追击阶段。

“大帅……此战，真可谓……古今未有之奇功！”张玉麟捧着初步的战报，声音都有些哽咽。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朝廷的褒奖，看到了边关久违的和平。

韦小葆接过战报，仔细浏览着上面的数字。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嗯，数据基本符合战前推演。伤亡控制在预期下限，很好。”

他的关注点，似乎永远停留在那些冷冰冰的数字和预期符合度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份平静之下，是一种将庞大复杂的战争成功“建模”并精确实现的巨大满足感。这比任何封赏，都更令他愉悦。

西北的天空，似乎因为这场决定性的胜利，而变得格外湛蓝高远。持续数年的边患，随着葛尔丹主力的覆灭与其人的狼狈远遁，终告平定。战争的硝烟渐渐散去，接下来的，将是安抚地方、重建秩序、以及将这场辉煌胜利的消息，奏报京师的时刻。

“追击与收官”顺利完成，科学的意志，在横扫战场之后，开始转向建设与秩序。一个时代结束了，而另一个由理性与知识深刻影响的时代，正随着捷报，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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