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一号”棱堡轻松击退葛尔丹先锋的捷报,如同在肃州大营点燃了一把火,将之前所有因韦小葆年轻和手段新奇而产生的疑虑、观望乃至轻视,烧得干干净净。军心士气为之一振!原本对“娃娃将军”和“灰疙瘩堡垒”私下议论纷纷的将士们,此刻谈论起韦大帅和棱堡时,语气中已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钦佩与信赖。
然而,韦小葆并未被这场小胜冲昏头脑。他深知,千余先锋的试探性进攻,对于葛尔丹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命令参谋部加紧对敌情的持续分析,同时督促另外两座棱堡——“镇北二号”、“锁喉关”的施工务必加快,要尽快形成完整的防御链条。
果然,仅仅五日后,葛尔丹的主力前锋,挟着雷霆之怒,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这一次,不再是千余轻骑的试探。目测至少五千精锐,包括了重甲骑兵、步兵以及少量的攻城器械,黑压压一片,带着踏碎山河的气势,向着“镇北一号”压迫而来。肃杀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棱堡,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开了铁锈与血腥的味道。
堡墙之上,士兵们紧握着兵器,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但面对如此规模的敌军,呼吸仍不免急促起来。张玉麟等将领也面色凝重,严阵以待。
韦小葆依旧站在主棱堡的观察位,神色平静如水。他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军的阵容和行进方式。
“重甲骑兵在前,意图冲击;步兵携云梯、撞车紧随其后;两翼有轻骑游弋,防备我军出城袭击……很标准的攻城阵型。”他低声分析着,随即对传令兵下达了一连串清晰而冷静的命令:
“命令:各棱堡交叉火力覆盖区域,按预定标尺调整射击角度。”
“命令:陷阶孔、落石口准备,重点防御棱堡突出部下方。”
“命令:火器队集中于侧面棱堡,待敌进入百步内,集中打击重甲目标。”
“命令:没有我的信号,任何人不得出堡反击!”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整个棱堡如同一台上了发条的精密机器,各个部件都进入了预定位置,沉默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葛尔丹的军队在距离棱堡一里外开始列阵。一名身着华丽铠甲、头戴鹰翎盔的将领,似乎是这支前锋的主将,策马出阵,用生硬的汉语高声叫骂,试图激怒守军出城野战。
堡墙上寂然无声,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那主将见挑衅无效,恼羞成怒,手中弯刀向前一挥!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杀——!”震天的喊杀声爆发,葛尔丹军队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棱堡发起了猛烈的冲击!重甲骑兵开始提速,马蹄敲打着大地,发出沉闷的雷鸣;步兵们扛着云梯,推着撞车,紧随其后;两翼的轻骑也开始张弓搭箭,进行掩护射击。
大战,终于爆发!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却并非葛尔丹人预想中的惨烈攻城战,而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而冷酷的屠杀。
当冲锋的洪流涌入棱堡交叉火力覆盖的区域时,噩梦再次上演!
来自侧翼棱堡的箭矢和弹丸,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钻进重甲骑兵铠甲的缝隙,射翻奔驰的战马,将推着撞车的步兵成排射倒。葛尔丹人惊恐地发现,他们厚重的盾牌和铠甲,在面对这种来自侧面的、几乎垂直落下的攻击时,效果大打折扣!
试图靠近墙根的部队,再次陷入了“无处可藏”的境地。无论他们躲在哪里,总有一个或多个棱堡的侧面能够攻击到他们。滚木礌石、沸水热油,从那些设计精巧的孔洞中倾泻而下,墙根附近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惨叫声不绝于耳。
几架费尽力气推到墙下的撞车,对着坚硬的水泥墙体发起了徒劳的冲击。“咚!咚!”的巨响之后,墙体岿然不动,只在表面留下了一些白色的印记和浅坑,反而震得操作士兵虎口崩裂。有葛尔丹士兵试图用刀斧劈砍墙体,却发现这灰白色的“石头”坚硬异常,火星四溅之下,只留下几道白痕。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葛尔丹军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连堡墙的一块砖皮都没能扒下来。他们的士气在持续不断的、无法理解的侧翼打击和坚不可摧的墙体面前,迅速崩溃。
那名葛尔丹前锋主将,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狼狈地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他看着那座如同刺猬般、让他的勇士们血流成河却无可奈何的古怪堡垒,脸上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终于,收兵的号角凄厉地响起。丢下了超过八百具尸体和大量伤员、器械,葛尔丹前锋如同潮水般退去,比来时更加仓皇,更加狼狈。
堡墙上,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这一次,欢呼声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赢了!我们又赢了!”
“大帅万岁!棱堡万岁!”
“葛尔丹崽子们,知道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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