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祖的疯狂在“铁脊”高地达到了新的顶点。他不再满足于血肉的消耗,祭出了更阴毒的武器——化学毒气。混合着硫磺与腐烂杏仁味的黄绿色烟雾,借助风向,悄无声息地灌入联盟军的部分前沿堑壕。
惨烈的景象发生了。猝不及防的士兵们剧烈咳嗽,涕泪横流,皮肤灼烧起泡,窒息着倒下。恐慌像瘟疫般蔓延,防线出现了危险的松动。玛拉姆的狙击小队被迫后撤,卡鲁姆嘶吼着组织防毒面具发放和伤员转移,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哀嚎。
消息传回港口指挥中心,刘子光脸色铁青。他立刻命令:
启用所有储备防毒面具和解毒剂,火速运往前线。
阿什莉的无人机升空,寻找毒气发射点并进行精确打击。
凉兮动用暗网,追查毒气来源和可能的防护弱点。
命令玛拉姆小队后撤休整,避免无谓损失。
战争的残酷,再次以最丑陋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他决定亲自去后方最大的野战医院(由几个加固仓库组成)了解情况,提振士气,同时也想看看那个叫波娃的女子是否安全。
野战医院的气氛比伤兵转运站更加压抑沉重。刺鼻的消毒水、血腥味、排泄物气味和隐约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呻吟声、压抑的哭泣声、医护急促的脚步声构成沉重的背景音。中毒士兵的症状尤为恐怖,皮肤溃烂,呼吸困难,痛苦不堪。
刘子光在“阿格巴”护卫下穿过拥挤的通道。在一片哀鸿中,他再次看到了那抹纤细却异常忙碌的身影——波娃·海拉苏。
她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沾满污渍的医护服(像是临时找来的),正跪在一个中毒士兵的床边。士兵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水泡。波娃的动作依旧轻柔而稳定,她小心地用沾湿的纱布覆盖住士兵溃烂的皮肤,试图缓解他的灼痛。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肌肤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苍白,而是被医院污浊空气和疲惫染上了一层风沙打磨过的微蜜色,在汗水的浸润下,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
高颧骨在紧绷的脸颊上显得突出,深眼窝下是浓密的、如同鸦羽般的长睫毛,此刻低垂着,遮住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布条束在脑后,但几缕散落的发丝在汗湿的鬓角卷曲,黑里泛着一种深海般的乌蓝光泽,如同夜色下的静水。
她似乎感觉到了注视,抬起头。看到刘子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盛满了疲惫、惊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沉重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脆弱。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行礼,但虚弱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病床边缘。她低着头,声音细弱蚊鸣,带着喘息:“军…军师大人…”
“免礼。”刘子光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他能看到她额角细密的汗珠和微微颤抖的肩膀。这女子身上的柔弱感是如此真实,让人本能地心生怜惜。“这里情况如何?毒气伤员多吗?”
波娃依旧低着头,声音带着哽咽:“很…很多。药…药不够…他们…太痛苦了…” 她的肩膀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哭泣。这份为伤者流露的真切悲伤,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连铁血的“阿格巴”护卫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刘子光眉头紧锁,吩咐随行参谋立刻协调更多药品和医护人员支援。他看着波娃单薄却挺直(带着沙漠人特有韧劲)的背影重新投入到护理工作中,那份在伤痛中展现的柔韧的微光,在他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记。
几天后,前线因毒气袭击暂时陷入僵持,刘子光需要前往靠近内陆的一个秘密物资中转站视察。路途遥远且需要隐蔽,他只带了四名最精锐的“阿格巴”和…波娃。理由是:中转站有伤员需要护理,而波娃是医护中适应力最强、也最熟悉内陆环境的(登记信息显示她来自内陆)。
路途在吉普车的颠簸中展开。起初,波娃缩在角落,抱着简单的行囊,沉默寡言,眼神怯怯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荒凉景色,完美扮演着“柔弱女”的角色。
夜幕降临,他们在沙漠边缘一处背风的岩石下扎营。篝火燃起,驱散沙漠夜晚的寒意。护卫们轮值守夜,刘子光坐在火边,看着地图沉思。
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靠近。是波娃。她换下了医护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裙,乌蓝的长发松松地披散下来,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流动的夜色。她手里捧着几串用树枝串好的、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沙鼠肉。
“军…军师大人,”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少了几分怯懦,多了点不易察觉的俏皮,“沙漠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烤着吃很香的。” 她小心翼翼地递过一串,火光在她高颧骨上跳跃,深眼窝下的灰蓝眼眸闪烁着微光,带着一丝期待和讨好。
刘子光有些意外,接过肉串。肉质紧实,烤得火候刚好,带着特殊的焦香。他咬了一口,点点头:“不错。你还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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