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2月,柔佛-丹绒宾半岛,“麒麟”领地。
凛冽的东北季风掠过马六甲海峡,却无法冷却丹绒宾半岛尖端沸腾的热度。一年半的光阴,在金钱、权力、超越时代的技术和钢铁意志的浇筑下,这片“石松亲王特别科技领地”已彻底蜕变为一座面向星辰的钢铁要塞。
规划的200公顷填海区已完全成型,坚固的混凝土护岸抵挡着海浪。这片新生的土地上,巨大的长征-九号NTP上面级总装测试厂房(代号“龙巢”)钢结构骨架直刺苍穹,内部开始铺设重型行车轨道。相邻的火星生命支持系统1:1实验舱“红土”(Red Soil)圆顶建筑主体完工,正在进行内部高度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安装。
能源血脉奔涌: 液氢工厂一期(3000吨/年)正式投产!巨大的球形储罐在阳光下闪耀,液氢通过深埋的超级真空绝热管道,源源不断地输向核心区。专用的50MW燃气轮机电站轰鸣运转,为整个基地注入澎湃动力。
心脏的搏动:K-1反应堆冷试成功! 这是过去半年最激动人心也最令人屏息的成就。在重重安保和严密防护下,那座银灰色的庞然大物——K-1核热反应堆原型,成功完成了首次冷流试车(Cold Flow Test)。虽然没有点火,但模拟了实际运行时的极端流体环境:超低温液氢以设计流量高速泵入反应堆芯模拟通道,测试了整个推进剂供应系统、阀门、管道、传感器在极端条件下的密封性、结构强度和响应速度。测试持续了130秒,远超设计要求的60秒,所有参数完美符合甚至优于预期!这标志着1986年的关键里程碑提前达成,为即将到来的热试车扫清了最大的流体力学障碍。MIT-Dragon团队和现场工程师们爆发出的欢呼,被厚重的厂房墙壁和亲王卫队的警戒线牢牢封锁在内。
马来西亚和新加坡高校的第二批100名尖子生已加入,与首批学员一起,在“龙巢”旁的培训中心接受魔鬼训练。同时,MIT-Dragon团队规模扩大到45人,更多关键领域的专家(如辐射屏蔽、核安全控制)被“系统”精准定位后,由石松动用特殊渠道调入。一个初具规模的“国际华裔太空工程师军团”正在成型。
叶文洁的身影依然频繁穿梭于港大与柔佛的包机上。港大“麒麟-核火联合实验室(辐射生物学分部)”已产出初步成果。基于持续的灵长类动物低剂量快中子辐照实验,叶文洁团队在《柳叶刀》子刊上发表了极具分量的《长期低剂量快中子暴露对灵长类中枢神经系统微结构与认知功能的早期影响研究》 预印本。研究首次系统揭示了快中子对神经突触可塑性的微妙损伤机制,为未来载人核动力航天制定了更严格的辐射防护阈值。这项工作引起了国际辐射生物学界的震动,也引发了一些伦理质疑——在载人火星飞行尚属科幻的1985年,如此超前的生物辐射研究目的何在?叶文洁在港大的科学伦理课上,将这些质疑作为案例,引导学生深入探讨科技前沿探索与社会责任、潜在风险的平衡。
当“麒麟”在柔佛半岛尖端默默锤炼着通往深空的核能利剑时,世界的目光依然聚焦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身上:
航天飞机的“人海”战术: 1985年10月30日,STS-61-A(挑战者号) 航天飞机腾空而起。这次任务创纪录地搭载了8名宇航员(包括西德载荷专家),主要执行德国主导的Spacelab D1微重力实验室任务。媒体大肆渲染着航天飞机作为“太空巴士”的运载能力和国际合作成果。然而,这辉煌的背后,是航天飞机系统复杂性的日益凸显和潜在风险的积累。麒麟基地内,工程师们看着新闻画面,对比着K-1反应堆的澎湃动力模拟数据,心中计算的却是近地轨道运载效率(航天飞机)与地火转移效率(核热火箭)之间巨大的代差。
哈勃的期待与隐忧: NASA耗资巨大的哈勃空间望远镜(HST) 已完成总装,计划于1986年发射。它被誉为“人类望向宇宙深处的眼睛”,科学界翘首以盼。然而,在麒麟基地KRC顶层,叶文洁调试着基地自建射电阵列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哈勃的进展。她深知地基大型光学望远镜的局限,也明白哈勃一旦成功将带来的革命。但麒麟的“眼睛”策略不同——他们依托石松系统提供的超越时代的轨道计算和信号处理能力,以及正在规划的、更聚焦于深空特定目标(而非广域巡天)的后续空间观测平台(其技术路线与哈勃迥异),试图在“看清”黑暗森林的轮廓上走一条更直接、但也更险峻的路。
无人深空的跋涉: NASA的旅行者2号(Voyager 2) 探测器,在经历了近八年的漫长旅程后,于1986年1月将首次飞掠天王星,传回人类从未见过的冰巨行星的近距离影像。这是无人探测的辉煌成就,彰显了NASA在深空导航、远程通信和探测器长寿命技术上的深厚积累。麒麟基地的轨道计算中心内,工程师们将旅行者2号的轨道数据输入系统模块进行比对,结果再次验证了系统模块预测的惊人精度(差值小于万分之一)。这既是一种技术验证,也是一种无声的鞭策——麒麟的载人火星目标,其轨道复杂度远超旅行者,容错率却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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