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北等顶尖高校的成功合作,如同为见鹿科技构建了一条通往基础研究前沿的“高速公路”。然而,林见鹿的视野并未止步于此。在他的战略蓝图中,人才生态的构建必须是多层次、长周期、立体化的。如果说高校合作是着眼于未来五到十年的“中期储备”,那么还有一个更为长远、也更为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已久——瞄准那些尚未被传统教育体系完全塑造、拥有最原始好奇心和惊人潜力的“种子”,进行一场跨越十年的“超早期投资”。
这个计划,被他命名为“见鹿少年班”。
内部会议上,当林见鹿首次提出这个构想时,连一向最能跟上他思路的周薇,都露出了些许迟疑。
“少年班?见鹿,这…这和我们目前的业务关联度是不是太远了?”周薇斟酌着用词,“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公益项目,或者一个长期的社会责任投资。我们现在正处于生态扩张和应对巨头竞争的关键时期,投入大量资源去做一个可能十几年后才能看到回报的事情,是否…”
赵昊更是直接咧了咧嘴:“老大,我知道你爱才,可这…这挖苗子也挖得太早了吧?他们毛还没长齐呢!再说,这事儿搞不好容易惹争议,外界会不会说我们拔苗助长,或者说我们搞‘天才垄断’?”
沈渊则从数据角度提出了疑问:“林总,根据历史数据,早期表现出极高数理天赋的个体,其最终在科技创新领域取得突破性成就的比例,虽然高于平均值,但方差极大,存在很高的不确定性和损耗率。投入产出比的模型,目前无法建立。”
面对团队的疑虑,林见鹿并不意外。他走到白板前,画了一条长长的时间轴。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请想一想,我们现在面临的许多技术瓶颈,其根源往往可以追溯到基础数学、物理理论的局限。比如‘烛龙’芯片的功耗优化,本质上是在与物理定律博弈;‘鹿鸣’的自然语言理解,其天花板取决于我们对人类认知和逻辑本质的理解深度。”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穿透力,“这些最底层的、颠覆性的突破,往往来自于极少数能够打破思维定式、拥有近乎直觉般洞察力的天才。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与我们这些被现有知识体系‘规训’过的头脑,完全不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与高校合作,获取的是‘现在’最聪明的大脑。而少年班,我们希望寻找和培养的,是‘未来’可能重新定义规则的大脑。这不仅仅是慈善,这是对科技源头的终极投资。至于争议…”
林见鹿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任何超越常规的事情都会伴随争议。我们只需要确保我们的初衷纯粹,方法科学,并且真正为这些孩子的长远发展负责。我们不是要‘拔苗’,而是要为他们提供最适合生长的‘土壤’和‘阳光’,让他们能按照自己的节奏,自然生长,甚至…长出我们无法预料的形态。”
他接着阐述了“见鹿少年班”的核心原则:**非功利性、个性化培养、保护好奇心、跨界融合**。
“我们不会设定明确的‘成才’指标,不要求他们发表多少论文,也不强制他们未来必须加入见鹿科技。”林见鹿强调,“我们要做的,是提供最好的资源——顶级的学术导师、跨学科的知识滋养、接触最前沿科技的机会,以及最重要的,一个允许他们自由探索、不怕失败的环境。他们的价值,在于其本身的可能性,而不在于他们未来能为公司创造什么。”
这份超越了短期商业利益的格局和情怀,最终说服了核心团队。计划启动,命名为“逐日计划”,寓意追逐智慧之光。
寻找这些“种子”的过程本身,就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传统的奥林匹克竞赛固然是一个渠道,但林见鹿希望视野更开阔。沈渊的数据团队构建了一个复杂的多维度评估模型,不仅关注竞赛成绩,更关注解题思路的独特性、知识迁移能力、以及在非结构化问题中展现出的探索欲和创造力。
周薇则牵头设计了独特的评估环节:不仅有冰冷的数学题和物理实验,还有开放性的哲学思辨、艺术创作挑战、甚至团队协作解决复杂谜题的游戏。她要寻找的,不是“解题机器”,而是拥有完整人格和旺盛好奇心的“探索者”。
赵昊负责的对外联络团队,则小心翼翼地与各地重点中学、科技馆、乃至一些民间教育工作者建立联系,低调地传递着“逐日计划”的信息,避免过度宣传带来的炒作和压力。
经过层层筛选,首批二十名年龄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年,从数千名申请者中脱颖而出,汇聚到了见鹿科技总部附近的“逐日营地”。这里并非传统的学校,更像是一个融合了实验室、图书馆、工作坊和自然环境的探索空间。
开班第一天,林见鹿亲自到场。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训话,而是像一个大朋友一样,坐在孩子们中间,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