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张良神色不变,似完全不顾祖父安危,一心要杀韩非。
“哼!”
张开地冷哼一声,步法瞬变,竟在刹那间避开魏无忌的突袭。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昔日文弱之臣,养生 虽非专攻杀伐,却也丝毫不逊于此世武学。
尽管张开地如今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无法与魏无忌这样的宗师高手抗衡,但依旧能勉强抵挡几招。更何况,张良向来重视祖父的安危,必然为他准备了保命的手段。短时间内,魏无忌难以对张开地造成实质伤害。
而张良却足以在这片刻之间斩杀韩非。他长剑一挥,三道剑影同时袭向韩非,直取性命。危急关头,一直静观的荀况终于无法坐视。他仅有两名亲传弟子,李斯已被吕不韦带去蜀中,而韩非更是他极为看重之人,绝不能眼睁睁看他丧命。
此前,荀况未曾料到张良竟不顾张开地安危,更未想到张开地能在魏无忌面前支撑数招。他当即欲出手相救,但赤松子立刻挥剑阻拦,全力一击,只为拖延荀况一瞬。“退开!”荀况急切挥袖,卷动天地之力,意图逼退赤松子,可对方丝毫不退,二人交手的刹那间,荀况已不得不硬接赤松子第二剑。
他拼着肩胛被刺穿,仍是救下了韩非。然而终究迟了一步,张良在那一瞬剑势一转,斩断了韩非的左臂。
张良冷哼一声,见韩非已被救走,便知再难取其性命,于是转身攻向魏无忌。魏无忌心中苦笑,他本不愿卷入此战,方才为救韩非,只得对张开地出手,以求迫使张良回防。然而局势瞬息万变,荀况受伤,韩非断臂,而他自己,也将面临张良的剑锋。面对张良的攻势,魏无忌神情凝重,全力迎战——他虽为宗师,可年老力衰,境界亦非张良对手。
张良长剑递出,并未对魏无忌起杀心,他看得出魏无忌先前攻击张开地只为搭救韩非,气息间未露杀机,仅是想制住对方。
然而不杀不意味着纵容,张良眼下还需留着魏无忌,以备后用。
剑光一闪,魏无忌应势而退,张良已收剑静立,护在张开地身侧。
此时不止这一处在交手,魏无忌随身带来的宗师护卫亦被张离截住,无法援手。
山下另有三百余人穿阵入山,却被地风水火四人与三百私兵拦在半途。焰灵姬、无双鬼、墨鸦、白凤等人亦在其中,与来人对峙。
这批人中大多意在拉拢张良入盟,并无强烈敌意,因此双方一时僵持。
“放他们上来。”张良语声清冷,却如惊雷响彻道场。
私兵与麾下高手立时收阵回撤,井然有序地退至张良身后。
对面那三百多人也纷纷聚向荀况身旁。
张良目光如冰,杀机隐现。
他举手一扬,虚空中霎时凝结无数长剑,每一柄皆牵引天地之力,锐气逼人。
“去。”
剑雨四散,道场中顿时响起十数声惨叫。
方才对峙之时,早有十余人暗中潜行,企图接近张良的密库与药园。
张良毫不留情,借阵法之力将其尽数诛灭。
人群中数人脸色顿变,显然知晓死者身份。
“张公子,此举未免太过……”有人仗着人多开口。
“过分?”张良冷笑未落,虚空中一柄长剑已贯下,说话之人当场断为两截。
荀况眉头微蹙,却未阻拦。他虽与那人同列,却也不耻其心术。更何况此刻他正全力推演剑阵玄机,阵中隐隐传来的危机感令他不敢分神。
即便赤松子带伤在身,若与剑阵相合、拼死一战,荀况亦难言必胜。
张良不再多言,再度引动阵法,漫天剑气凝结如云,悬于三百人头顶,凛凛欲落。
剑光森然,众人皆惊。
哪怕清楚张良未必会将他们全部斩杀,可万一他真的动手了呢?
尤其当许多人看见荀子肩头的血迹,以及韩非断裂的手臂时,忽然之间,对这次行动的信心动摇了,原先那份底气也消散无踪。
再迎上张良那带着杀意的目光,一些跟风而来的人,不由得心里发怵。
“未经邀请,擅自闯入阵中,诸位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张良冷眼望着对面一群人,他身后,三百私兵刀剑齐出,弓弦拉满,半空中凝聚的剑气愈来愈密,仿佛无垠无际,让人不寒而栗。
荀况沉默不语,正检视韩非的伤势。张良那一剑不仅斩断韩非一臂,凌厉的剑气更伤及他的肺腑,若不及时驱散剑气,恐怕会留下隐患。
而韩非,即便身受重伤,眼中的锋芒却愈发锐利,死死盯着张良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你既选择投靠秦国,就是我等敌人。今日之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杀了你,夺走你的炼丹与炼器之术,我们照样能成事!”
“好一个搬弄口舌之徒,看来你是想拉所有人陪你一起报仇!”张良冷笑一声,转向荀子问道:“荀况,你还有什么话说?”
赤松子也冷冷注视着荀况,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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