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剑皆由铸造而成,威力尽显无遗。而张良的长生剑以炼器之法炼制,未激发时不过利刃一柄,一旦激发则威能惊人。
张良心下沉吟,已有计较。他故意施展长生剑之威,正是要试探这个世界的名剑,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太阿剑位列剑谱第三,在伏念手中已能发挥出六七成威力,足以媲美中品灵器;若将其全部威力激发,或可比肩上品灵器。
“那九鼎,应当也相当于法宝了吧。”张良心念微动。自北冥子在那上古遗迹中得到那柄古老朽剑后,他对世间强大兵器愈发关注。
那柄古剑已如法宝,九鼎又如何?传说中的轩辕剑又将何等威能?
“子房剑法超群,伏念佩服。”
伏念收剑拱手,神色依旧从容含笑,不见丝毫挫败或怨愤,足见其心性修为。
“伏念兄亦是不凡。”张良含笑还礼,二人本是切磋,不必论胜负。
伏念望向不远处正与小金猴激战的胜七,见他浑身血痕,肩扛巨阙,沉吟道:“子房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良微笑:“早知伏念兄特来寻我,并非只为比剑。”
说罢身形一动,已掠至一里之外。
伏念亦不慢,一步十数丈,步履间威严犹存,气度不减。
“此处无人,伏念兄但说无妨。”张良笑道。
“多谢子房兄体谅。此次我专程来观天人二宗较技,实为寻你而来。”伏念拱手道。
张良目光微动:“不知伏念兄所为何事?”
“说来惭愧。子房兄可知李斯此人?”
“荀子门生,韩非师弟,自然知晓。莫非伏念兄是为他而来?”
“正是受李斯之托,向子房兄讨个人情,望能饶他一命。”伏念恳切道。
张良目光转冷:“我为何要饶他?他并未得罪于我。”
“此事说来话长。前次袭击张府之人中,有一股乃秦国吕不韦属下。那夜多方势力联手围攻,实由李斯在暗中策划。”
“事后李斯深悔,故托我前来求情。”伏念解释道。
“原来那夜诸方势力能如此默契联手,竟是因有荀子高徒在背后谋划。”张良冷笑。
事后他一直在查当日抢夺丹方的势力,至今已确定雁春君、吕不韦、农家田虎等人,燕丹亦在怀疑之列。
这些人皆已被他记在心中,待得闲暇必当一一清算。其中吕不韦首当其冲——此人在秦国已难立足,不久将被嬴政贬往蜀地,届时取其性命易如反掌。
“子房兄,李斯身为吕不韦门客,当初为他出谋划策实属无奈,以后他不会与你为敌,望你手下留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伏念拱手说道。
张良眉头微蹙,凝视伏念,心中念头翻涌。
“伏念兄,我本不会知道李斯参与其中,即便要报复也是找吕不韦,你说李斯为何特意托你向我求情?”张良语气平静。
“纸包不住火,上次的事只要有心查,总能查出端倪。”伏念笑着回答。
“是吗?”张良不置可否,又道:“即便我查到,也未必会去找李斯麻烦,只要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未必费心杀他。你说他为何要多此一举?以他的才智,避开我不难吧?”
“还是说,他想借你提醒我,是时候杀吕不韦了?作为吕不韦门客,却希望他死;又或者想激我去杀吕不韦,趁机设伏除去我这个隐患?”
“伏念兄,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李斯虽是法家弟子,却也在荀子门下求学,算是荀子嫡传之一。韩非入韩,如今势弱难振,李斯应是儒家一枚重要棋子吧?”
伏念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似在认真思量。
张良猜得不错,如今诸子百家大多看好秦国,不仅因秦国实力雄厚,更因秦王嬴政是少见雄主,一统天下的可能极大。
李斯作为荀子门徒,若说与儒家全无关系,谁会相信?
至于后来李斯与儒家及荀子关系恶化,谁知是不是在避嫌?那时的李斯已是秦国丞相,本就不该与诸子百家走得太近,否则必引嬴政忌惮。
“此事我会再查,或许李斯真有别的算计。但无论如何,他既求到我这里,伏念还是希望子房兄留他性命。”伏念再次拱手。
张良沉吟片刻,终是轻叹:“也罢,若他不再算计谋害我,看在你和儒家面上,这次我不杀他。”
“多谢子房兄,这个人情伏念日后必还。”伏念行礼后转身离去。
听完张良的话,他也怀疑李斯在利用自己与张良,心中略有不快,打算去查探一番。
正如张良所料,李斯至少眼下仍是儒家一枚棋子,至于往后,他与儒家的关系就难以预料了。
张良望着伏念远去的背影,只觉这世间越发复杂,阴谋算计接连不断,越想抽身,越觉艰难。
不过红尘历练也是一种修行,张良不会刻意躲避,他只是厌恶朝堂政治。
待伏念走远,张良才含笑低语:“伏念啊伏念,我只答应你不杀他,可没答应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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