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良浑身无力,仍凭着过人毅力,颤抖着爬上树梢,摘回那几颗果实。
回到原地,他取出一颗果实揉碎,缓缓喂入小金猴口中。果肉入腹不久,小金猴脸上黑青逐渐消退,恢复原本色泽。
观察片刻确认无碍后,张良又取一颗果实来到东君身旁。她仍在昏迷中。他同样将果实碾碎,轻触她柔唇时心中微动,随即定神,轻轻掰开她双唇喂入果泥,扶起她身子助其咽下。
待一人一猴皆服下果实,张良 原地休憩。
张良体内状况十分糟糕,力量紊乱,经脉受损。
他运转太虚练休诀,缓缓聚拢空气中残存的能量。
半个时辰后,体内总算积蓄了些许力量,虽不及原先十分之一,却比方才的一无所有强上许多。
他起身走向东君与小金猴,见二者状况较先前稍有好转。
正欲外出查探时,忽闻东君呢喃:"冷......好冷......"
只见他蜷作一团微微发抖,竟是在昏迷中呓语。
张良褪下外衫为他覆上,见那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
安顿好一人一猴,张良开始寻觅食物。腹中饥鸣如雷,终在草丛寻得佩剑长生——剑身完好如初。
持剑在手,心中稍安,却仍谨记此前毒蛇与金猴相斗的凶险。
不多时逮得野兔,拾柴归来。
眸中离火金瞳微闪,星火落于柴堆,暖意渐生。东君蜷缩的身子也随之舒展。
在溪边处理完野兔,架于火上慢烤。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肉香四溢。
撕下一块送入口中,只觉得唇齿生香,肉质酥烂化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得太久,张亮觉得眼前的这只烤兔实在美味至极。
他正要大口享用,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张良猛然回头,发现原本昏迷的小金猴已经醒了过来。看来之前吃的青涩果子果然有奇效,小金猴体内的蛇毒已经彻底清除。
它蹲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良手里香喷喷的烤兔,嘴边还挂着几丝口水。
张良朝它招了招手,小金猴立刻奔到他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小金猴的头,柔声说道:“小金猴,谢谢你救了我。”
但小金猴的心思全在烤兔上,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张良笑了笑:“你这个小馋鬼,是被香味叫醒的吧?”
小金猴连忙点头。张良撕下一大块兔肉,放到它的爪子里。小金猴顾不得烫,急急地往嘴里塞。
就在张良准备吃剩下的兔肉时,又听到旁边传来动静——是东君。
只见东君眉头微皱,小拇指轻轻动弹,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火堆边的一人一猴,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张良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时我们就在这儿了,大概是崖底。”
东君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这时他才注意到身上披着张良的外衣。
张良解释道:“你刚才冷得发抖,我就给你披上了。”
东君轻声道谢。
张良从火堆上取下烤兔,撕下一大块递到东君面前:“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吃点东西吧。”
东君点点头,伸手想接,可手刚抬起一半,就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东君此刻才惊觉,自己身体的虚弱程度远超预料,竟连拿起碗筷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良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本就身中剧毒,又添新伤,如今浑身无力实属正常。休养几日便好,我来喂你吧。”
听到最后那句“我喂你吧”时,东君脸颊渐渐泛起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张良细细撕下一片兔肉,小心递到东君唇边。东君张口接过,在动作间,张良的指尖不经意触到了她的唇瓣。
东君脸上红霞更盛。但吃过三四口后,她便渐渐放下拘谨,开始大口享用张良手中的肉块。待将所有兔肉吃完,她仍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张良打趣道:“还想要?小心撑坏了肚子。”
东君轻哼一声,目光仍追随着他示意再去取肉。张良只得将最后剩的兔肉取来,仔细喂进她口中。
待东君用完所有肉食,她重新缓缓躺下,舒展的眉宇间透着满足。张良这时才意识到,整只烤兔自己竟只尝了一口。
他佯装沮丧道:“我真是命苦,辛苦烤的兔子倒让自己饿肚子。”说着用委屈的眼神看向东君。
东君却俏皮地眨眨眼,扭头说道:“重伤之人自然该被照顾。你先守夜,我歇息片刻。”说罢便闭目假寐。
面对耍赖的东君,张良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外出觅食。这山谷中禽兽罕见,循迹半个时辰,才在溪边捕得一条肥鱼。
饱餐一顿烤鱼后,张良回到住处。见东君已然安睡,小金猴正蹲在他肩头嬉闹。逗弄片刻小猴,他正准备歇息,忽觉一阵阴风袭来。
张良浑身寒毛倒竖,警惕地望向风口。但见黑暗中雾气缭绕,雾中隐约浮着一对幽绿的眼眸。他立即握紧长生剑,小金猴也弓起身子摆出迎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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