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依依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和林风在一起好几年。
那个男人,穿着几十块的T恤,一部手机用几年,为了省钱,每天挤一个多小时的地铁上班。
他会因为她想买一个名牌包,而皱着眉头计算半个月的工资。
他会在纪念日的时候,笨拙地亲手为她做一顿并不算美味的晚餐,只因为外面的餐厅太贵。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以为他就是一个出身普通、能力平平,除了对她好一无是处的舔狗。
可现在,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她脑海里滋生。
他在演戏。
他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一个身价数亿的富豪,装成一个穷酸的上班族,陪着自己玩了好几年的过家家?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一个被他戏耍的玩物?一个供他消遣的傻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感,瞬间将她吞噬。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是她能凭借美貌和手腕,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到头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依依?依依?你在听吗?”
王博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在。”
陈依依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嘶哑。
那股被欺骗的愤怒,瞬间转化成了更加强烈的贪婪与怨毒。
既然你这么有钱,那这一切,就都该是我的!
这是你欠我的!
是你欺骗我感情的补偿!
“王少,你说的对,我们钓到了一条大鱼。”
陈依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级别的富豪,最看重的是什么?”
王博立刻心领神会。
“名声!”
“没错,就是名声。”
陈依依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你想想,一个隐藏身份的超级富二代,骗了一个普通女孩好几年的感情,最后还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一脚踹开。”
“这个故事要是曝光出去,对他的家族声誉,会是多大的打击?”
王博在电话那头兴奋地搓着手。
“到时候,我们直接去云顶天宫找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闹!”
“他为了息事宁人,肯定愿意花大价钱封我们的口!”
“几千万?不!”
陈依依打断了他,语气里透着一股疯狂。
“至少一个亿!少一分都不行!”
“他欠我的,远不止这个数!”
“好!就一个亿!”
王博被她描绘的前景刺激得热血沸腾。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先去单位上班,顺便商量下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陈依依的声音异常冷静,在搞钱的事上也是费尽心机。
“等下班后就立刻前往云顶山,我们一起上去。”
“我要让他当着那个新欢的面,跪下来求我!”
挂断电话,陈依依看着镜子里那张因为嫉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缓缓露出了一个冰冷而又快意的笑容。
林风。
你以为你摆脱我了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用金钱给我带来的羞辱,我会让你用百倍、千倍的金钱,来偿还。
另一边,林风带着人开车来到汽车站,迎接他的舅舅和几个姨娘一家人。
他靠在车门前抽着香烟,身后站着几名黑色西装的保镖,引得周围路人频频侧目。
汽车站内人声鼎沸,混杂着各种私人住宿和野租拉客声与汽车引擎的轰鸣。
林风的爷爷是个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走得早。
奶奶据说在他一岁时也去世了。
所以他对这两位老人,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一些零星的事迹,都是从父母和长辈们的闲聊中听来的。
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每年过年和清明时,去他们坟前烧纸祭拜了。
林风的父亲一共有兄弟三人,他父亲排行老幺。
然而三兄弟之间,关系并不算好。
小时候他听父母偶尔谈起过,大伯在当年高考后,因为没钱供他继续读大学,因此怄气变得郁郁寡欢,精神也变得失常,时好时坏,也因此一直没有娶妻。
二伯是个典型的妻管严。
因为二伯母的尖酸刻薄,又极爱贪小便宜,几兄弟曾经为了分家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甚至,二伯还在二伯母的撺掇下动手打过林风的奶奶。
林风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不争不抢、待人和善的性格。
在分家这件事上,他们自然吃了大亏。
后来,林风家重新选了块宅基地盖了新房子。
而那座老房子的宅基地,也被二伯一家强占了去。
也正是因为这些陈年旧怨,两家人的关系愈发疏远。
童年的记忆里,大伯在清醒的时候,对林风其实非常好。
他会经常从山里搞些野果子、野味给林风吃。
即使后来疯癫了,时常会无故伤人,却也从来没有对林风凶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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