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船队的甲板成了整个江面上最奇特的风景线。
两场风格迥异的练兵,如火如荼,又泾渭分明。
双方的教官像是暗中较上了劲,训练强度一天比一天大,口号喊得震天响,都想把对方给压下去。
这种比拼,也确实有效地激发了新兵们的斗志。
叶晨、李浩、吴彪这三个男兵队名义上的正副队长和政委,却成了甲板上最悠闲的人。
他们贯彻了“用人不疑”的甩手掌柜精神,每天的日常,就是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在队伍旁边溜达。
偶尔对着那群麻木的男人们,声色俱厉地吆喝几句从电影里学来的台词。
“现在风哥给了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都他妈给我珍惜!”
“瞅瞅你们这副熊样,一个个娘们唧唧的,再看看隔壁的女兵,个个都比你们更有男子气概!”
“我都替你们丢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喊完话,灌完鸡汤,就不再管自己队伍的训练情况。
三人便立刻“投靠敌营”,一天到晚就往丽姐的女子方队那边凑。
“哎,这位女同志,你这个持枪姿势不对。”
叶晨背着手,人模狗样地走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身边,一脸严肃地指点江山。
“枪托要顶紧肩窝,你看你,这里空了这么大一块,后坐力能把你锁骨顶碎了!”
说着,他便要上手“亲自”指导。
那女孩被他盯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旁边立刻有几个女队员投来警惕的目光。
“咳咳!”
叶晨干咳两声,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转而摆出一个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战术射击姿势。
“看好了,学着点!这都是你风哥当年亲自教的绝学!”
他娴熟地完成了验枪、上膛、瞄准、更换弹匣等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引来一群小姐姐们崇拜的惊叹声。
“哇,好厉害!”
“叶教官你好专业啊!”
被一群莺莺燕燕的美女围着,听着她们崇拜的赞美,叶晨的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李浩和吴彪也不甘示弱,一个负责讲解枪械原理,一个干脆表演起了单手压制俯卧撑,把那身腱子肉秀得明明白白。
三个活宝乐不思蜀,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
而被他们丢下的那几名武警教官,看着自家队伍这边死气沉沉的氛围,再看看隔壁那三个被美女环绕的活宝。
把他们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直骂遇人不淑。
另一边,那些被解救的搬运工们,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凑在一起,在远处围观。
他们像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两支队伍的训练,还不时地为哪边更强而争论得面红耳赤。
“要我说,还是男人行!你看那队列,多整齐!”
“屁!你看娘子军那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一看就是能下死手的!”
除了看训练,他们第二大乐趣,就是围观丽姐带着手下分拣筛选这次缴获的物资。
每当看到一件自己中意的武器或物资,被打上“残次品”或“标准过低”的标签,被丢到“淘汰”那一堆时,他们都会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什么眼神!这把95新,保养得这么好,居然都看不上?”
一个汉子嘴里低声吐槽着,眼睛却放着光,死死盯着那支被淘汰的手枪。
“嘿,老张,那把枪我预定了啊!你可别跟我抢!”
“滚蛋!谁先抢到是谁的!”
甲板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但这片快活之中,唯一的“不和谐”音符,便是放置在甲板中央的那个巨大铁笼。
佘志江就被关在里面。
为了防止他被风吹日晒,没坚持到基地就一命呜呼,林风还“贴心”地让人在铁笼上加装了雨棚。
他就这样被当成一件展品,每天二十四小时,面对着那些曾经被他视作猪狗的男女。
他成了最好的激励品。
每当那些幸存者训练到精疲力尽,想要放弃的时候。
只要一抬头,看到铁笼中那个形同废人、满身污秽的佘志江,他们眼神中的火焰就会重新燃起。
训练结束,更是固定的“问候”时间。
林风虽然明令禁止动手,但拦不住那几百人排着队,对着他进行集体的口水洗礼和恶毒咒骂。
佘志江从最初的怨毒,到后来的恐惧,再到现在的彻底麻木。
他就那么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任由那些混杂着浓痰的口水和食物残渣落在自己身上,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三天后,船队在轰鸣声中,缓缓驶入了一片寂静的钢铁丛林。
海东工业走廊。
这里曾是夏国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之一,此刻却像一座被遗弃的巨兽坟场,安静地匍匐在浑浊的水面下。
林风站在船头,感知早已如同无形的触手,覆盖了方圆数公里的区域。
轮到他出手了。
他甚至没有下船,只是站在甲板上,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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