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突——!”
一道由炽热曳光弹编织成的赤红洪流,从半山腰的巨石平台猛然喷涌,带着撕裂一切的意志,狠狠撞向山脚下的船队!
这声音,与之前任何枪声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沉闷、绵密,却又带着工业质感的恐怖咆哮。
是钢铁被撕碎,空气被点燃的声音。
甲板上,王建军身后一众警察脸上的狞笑还凝固着,瞳孔里就倒映出了那条极速放大的火龙。
时间在他们崩裂的认知里,被强行拉长。
他们能清晰看见,那条火龙是由无数颗灼热的光点构成,每一颗光点,都代表着一枚M50全威力弹。
这已经不能用枪来形容了。
这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将钢铁与烈焰化作死亡的洪流!
“卧倒!”
王建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嘶吼,身体的求生本能驱动着他扑向甲板。
他的声音,刚出喉咙,就被那更加狂暴的金属风暴彻底吞没。
赤红洪流精准地命中了最前方的轮船。
没有预想中“叮叮当当”的跳弹声。
船头厚实的防护钢板,在每分钟数千发子弹的恐怖动能面前,被撕开,被熔化,被蒸发。
上一秒还让他们安全感爆棚的钢铁载具,不到十秒,就成了一堆千疮百孔的废铁。
甲板上,一个刚刚还探出头用污言秽语叫嚣的警察,他的上半身,在弹雨中直接凭空消失。
整个人化作了一团弥漫开来的温热血雾。
另一个警察刚把步枪举到一半,半个脑袋就被掀飞,红色的脑浆和白色的头骨碎片,糊了身边同伴满脸。
那个同伴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尖叫,就在下一秒被拦腰打成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工业文明顶级暴力美学,对血肉之躯最不讲道理的碾压和清除。
“草你妈!这还怎么打?!”
“跑!快跑啊!”
幸存的警察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刚刚在麓湖小区用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建立起来的所谓“狼性”,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尖叫,哭喊,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狭小的甲板上乱窜。
有人想跳水逃生。
可身体刚刚跃出船舷,就被追上来的弹雨凌空打成一蓬蓬碎肉,稀里哗啦地落进浑浊的江水里。
王建军的身体死死贴在冰冷的甲板上,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耳边全是子弹穿透钢铁的尖啸,和手下们临死前支离破碎的惨叫。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血丝密布,满脸都是滚烫的鲜血和碎肉。
循着子弹飞来的方向,他终于看清了这场屠杀的主宰。
半山腰那块巨石平台上,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悍马突击战车。
车顶上,一个由六根枪管组成的狰狞造物正在疯狂旋转,喷吐着死亡的火舌。
在那狰狞造物的后方,站着一个孤高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面貌。
但那份傲立于暴雨之中,主宰生死的从容姿态,让王建军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不需要任何怀疑。
那个人,就是林风!
“狙击手!给我打掉他!打掉他!”
王建军从牙缝里挤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已经完全扭曲。
可惜,他的咆哮被钢铁的哀鸣和手下的惨叫彻底淹没。
他的手下,那些刚刚还自诩为“恶狼”的爪牙,此刻正像一群待宰的猪羊,在火神的怒火下瑟瑟发抖,连举枪反击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山腰的掩体后,李卫和一众安保队员已经看得呆住了。
他们刚才被几十支步枪压得抬不起头,可现在……
“我……我操……”一个年轻的保安队员摘下头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喃喃自语,“老板……老板这是把加特林搬出来了?”
“什么加特林,这他妈是火神炮!”
另一个老兵出身的队员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发颤。
“六管M134!这玩意儿不是应该装在武装直升机上的吗?!”
李卫的震撼无以复加,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最先反应过来。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
他在通讯频道里大吼。
“老板在给咱们创造机会!自由射击!把那些露头的,跳水的,全都给老子一个个点掉!打落水狗,会不会!”
“是!”
士气瞬间被引爆到了顶点。
安保队员们纷纷探出掩体,手中的步枪开始发出欢快而致命的咆哮。
此消彼长,战局已经彻底沦为单方面的射击表演。
王建军的警察部队被山顶的“火神”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又被山腰的精准点射不断收割,伤亡数字在以秒为单位飞速攀升。
“队长,看来老板是真的怒了啊!居然用这种大杀器招呼对面!”一个队员一边飞速更换弹匣,一边忍不住在频道里开了句玩笑。
李卫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闭嘴,专心点!别让老板看扁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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