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能变身,但睡在干草堆上也勉强凑合。
这样一来,她与兽夫同处一室。
外人看了自然不会起疑心。
而且,她心里也清楚,并不怕这些兽夫会对她动手。
自从她成为他们的伴侣之后,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烙下了属于她的兽印。
那是灵魂层面的契约印记,具有绝对的控制力。
只要她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正因如此,他们哪怕心中对她再有怨气,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她弯下腰,伸手准备拿起旁边叠放整齐的兽皮铺在了干草上当作垫子时。
一道身影突然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
是颜坞。
他怀里抱着几张厚实柔软兽皮。
“我来弄吧。”
只见他动作利索地蹲下身。
先将那堆略显凌乱的干草仔细拍打平整。
再一层层地铺上三张兽皮,每一张都铺得严丝合缝。
最后,他还特意挑出一张最厚实的白色雪狐皮,轻轻放在最上方。
“这样躺上去舒服些。”
池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心头忽然泛起一丝细微的疑惑。
他在讨好我吗?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并未深想。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任何一丝温情背后都可能藏着算计。
她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谢谢,晚安。”
话音落下,她便抬腿爬上那用干草与兽皮堆成的小床。
背对着众人躺下,闭上眼睛,假装已经入睡。
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
她缓缓收敛心神。
下一秒,整个人的意识已悄然进入那片独属于她的空间。
空间内依旧是老样子,狭小而荒凉。
只有一小块黑乎乎的土地。
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水洼,水面浑浊,水量极少。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贫瘠。
池菀顾不上感叹,急忙把手伸进口袋深处。
小心翼翼地掏出白天悄悄藏起来的几颗蜜浆果种子。
这些种子可是她喝果汁时,一颗一颗从果渣里耐心挑出来的。
她蹲下身,将种子一颗颗埋进那块黑土之中。
可刚埋好,她脸上的喜色还没持续多久,眉头就紧锁了起来。
眼下根本没有水可以浇灌啊!
空间里的灵泉干涸已久。
池菀盯着那片刚翻过的黑土,眼神无助。
她太清楚了。
如果没有水,这些种子别说发芽,恐怕连破壳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坐在原地,苦苦思索。
要不要悄悄爬下床,把外面陶罐里储存的清水引一些进来?
哪怕只能滴几滴也好。
可这样做风险太大。
万一被人发现她在深夜活动,难免会引起怀疑。
突然,一声巨响。
池菀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几乎跳到了喉咙口。
她迅速抬头,借着通风口洒进来的清冷月光望去。
颜坞正背对她,站在屋子中央。
他的下半身竟已化作了修长冰冷的银白蛇尾。
上半身仍维持着人形。
可头部却狠狠顶住支撑屋顶的粗大木柱,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
鲜血从他的额头不断渗出。
“颜坞!”
欧言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弹起。
陆圪和隳鸢也立刻回过神来。
三人几乎是同时撞上颜坞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死死拽住。
旋翊紧跟着上前一步,指尖微微颤动。
随即亮起一缕幽蓝色的精神力微光。
那光芒如同流动的细丝,精准地缠上颜坞的手腕、脚踝以及那粗壮有力的蛇尾。
颜坞仍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他的眼珠已彻底泛出深红。
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咆哮。
她的呼吸急促,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一幕。
眼神里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她从未见过这种的颜坞。
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雄性,此刻竟变得如此狂暴。
“他……到底怎么了?”
池菀的声音微微发抖。
欧言半蹲在颜坞身旁,一只手死死压着他剧烈挣扎的肩膀。
“还在发情期呢!没人安抚,体内的躁动就压不住,越积越多,最后全窜上来了。这时,雄性的本能会完全压制理智,只有雌性主动靠近,释放信息素,才能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池菀怔住了,心脏猛地一缩。
上午的时候,颜坞还只是神色疲惫。
她才放心让陆圪背着自己先行返回营地。
可谁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局势竟然急转直下。
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自责。
哪怕下午再尴尬、再难为情,她也该留下来陪他。
至少让他抱着自己走一趟。
见池菀低着头久久不语,欧言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你要觉得不行,我们先用坚韧的藤条把他绑牢些,撑到明早。说不定等情绪退了,他自己就能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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