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指尖一震,玉简上的光纹尚未消散,新的数据已如潮水般涌入。她眉心微蹙,指节在玉简边缘轻轻一划,将混乱的信息流分割成三股——农产、人口、灾疫。光点在虚空中浮动,拼凑出大晟疆域的轮廓,北方荒原的耕作缺口、南方河谷的疫病隐患、西部山道的商路断点,逐一浮现。
“西南方向。”她低声说,“地气不稳,灵脉有断痕。”
李震睁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简上。刚才那道暖流仍残存在经络里,像是血脉中多了一条隐线,牵着远处的山川起伏。他没起身,只抬手示意李瑶继续。
苏婉已将帛书收好,听见这话,转身走到舆图前。指尖顺着西南山脉滑动,停在一处标记为“黑岭”的峡谷。“这里三年前有过一次山崩,死了三十多人。地方志说是雷击引发,可当时并无雷雨。”
李骁站在门边,原本盯着外院的视线缓缓收回。“我刚收到哨探回报,黑岭附近三日来地温异常,夜里石头会发烫,但无火源。巡山队不敢靠近。”
“不是自然之变。”李瑶调出空间存档,一幅泛黄的地脉图缓缓展开,与当前数据叠加。前朝镇龙碑的痕迹浮现出来,七处封印点中,黑岭正是其中之一。“灵脉被人为截断,地气淤积,若不疏导,三年内必生大旱。不止西南,连带中州粮区都会减产。”
堂内一时静默。
赵德翻着手中的竹简,眉头紧锁。“若动土修脉,需征民夫、调粮草,眼下新政初行,地方尚在理账,怕是难支。”
“不动,更难支。”李震终于开口。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掌覆在黑岭位置。那股血脉中的牵引感更强了,仿佛地下有东西在回应他的气息。“乾坤万象匣已与国运同频,它不会无端示警。”
他转向李瑶:“能推演后果吗?”
“可以。”她闭眼,指尖在玉简上快速划动。片刻后,一组数字浮现:三年后,西南七州大旱,流民逾二十万,蝗灾蔓延至荆湖;五年后,因粮价暴涨,三路兵变,边军倒戈。
“这不是天灾。”李瑶睁开眼,“是前朝留下的因果。他们用镇龙碑压住灵脉,换取一时安定,如今债到了。”
李震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苏婉:“医疗模块能支撑吗?若真到那一步。”
“能。”她答得干脆,“药灵分支可提前培育抗旱灵种,千机坊的水车也能改造成汲井机。但前提是——我们得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
“那就现在开始。”李震抬手,掌心金纹再次浮现。这一次,光纹不再升腾,而是缓缓扩散,在空中形成一张半透明的网,覆盖住整个舆图。各地资源点亮,粮仓储量、工坊产能、学堂数量、军营分布,尽在其中。
“从今日起,国策院成立。”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李瑶总领空间调度与推演,所有政策出台前,必须经数据验证。苏婉主管文教与医疗模块,三年内,蒙学要覆盖到每一县。李骁对接军防预警,凡异常地动、热源、气流,即刻上报。赵德协理地方执行,政令下达到州县,不得超过七日。”
赵德起身,双手捧简:“老臣明白。只是……这‘国策院’之名,是否太过新奇?朝中恐有非议。”
“非议来自未知。”李震道,“你带他们来看。”
他一挥手,空间投影再次展开,饥荒预测图显现。一片赤红自西南蔓延,吞噬沿途城池。百姓逃荒的路线化作黑线,交织成网。
“这是三年后的样子。”他说,“若我们今日不改,这就是结局。”
赵德盯着那图,脸色渐渐发白。良久,他低头:“老臣即刻起草章程。”
李瑶没有停歇。她将李骁提供的边境军情输入系统,补全西南盲区。数据重新校准后,黑岭地下的灵脉断裂带清晰呈现——一道深达百丈的裂隙,被七根铁索贯穿,锁住地心涌动。那不是自然断裂,是人为斩断后强行镇压。
“修复需要多少历史修正值?”李震问。
“一级修复,需消耗三千点。”李瑶回,“目前我们仅有两千一百点。若强行开启,会触发因果反噬——可能是局部地动,也可能是某位家族成员气运受损。”
“不能强来。”苏婉立刻道。
李震点头:“标记为一级待办。先调资源,让千机坊赶制五台深井汲水机,运往西南边境。再拨三万斤耐旱粮种,由户部监督发放。教育那边,加快蒙师培训,明年开春,西南七州必须有学堂立起来。”
“是。”众人齐声应下。
李瑶将指令录入空间,玉简光华流转。仓储模块开启,列出可用物资清单;机关图谱调出汲水机图纸,标注改良节点;天机分支启动短时推演,确认运输路线无阻。
就在此时,玉简突然一颤。
一行新提示浮现:【检测到微弱求救信号,源头:黑岭深处,地底三百丈。非人类意识,疑似灵体残留。】
李瑶瞳孔微缩。
“什么?”李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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