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刚透进静谧的院落,王二已经麻利地踩着梯子登上了屋顶。他稳稳地蹲在屋脊边缘,晨曦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坚毅。他熟练地把一捆新割的茅草铺开,随后拿起麻绳,一匝匝地将茅草紧紧捆紧,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下方,李骁正站在墙基处,指挥着几个青壮往墙基上糊泥。黏土里均匀地掺了切碎的草筋,他们用力拍打时,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啪啪”声,仿佛是在奏响一曲劳动的乐章。
李震站在院中,手中捏着半块盐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他抬眼先看了看墙角堆着的几袋粗盐,那盐袋整齐地码放着,像是守护着某种希望。接着又望向西厢那堵刚补完的土墙,土墙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实。然后转头对李瑶说道:“今日工分照记,王二补顶,记两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瑶轻轻点头,从怀里小心地取出树皮簿,动作轻柔而熟练。她缓缓翻到最新的一页,那页纸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承载着大家的辛勤付出。她拿起炭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横线,炭笔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仿佛是时光在记录他们的努力。她写得极稳,每一笔都精准地压着格子走,眼神专注而认真。写完后,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墙头,此时王二正俯身扯绳,肩头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凸显出他的强壮与坚韧。
“记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
李震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主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苏婉正弯腰仔细地整理着药箱,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呵护着珍贵的宝贝。她将几根晒干的野芹根小心翼翼地收进布包,又取出一小撮粗盐,放进另一个小陶罐。
“盐水泡过的种子,今天能下地。”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对着李震说道。
李震轻轻嗯了一声,从墙角拿起铁锅,那铁锅有些陈旧,但却十分结实。他将锅往灶上一搁,锅底残留的盐霜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宛如结了一层薄霜,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熟练地舀水入锅,火苗“呼呼”地窜起来,温暖着整个屋子。就在这时,李骁推门进来,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
“西墙糊完了,明日可干透。”李骁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洋溢着完成工作的满足。“我带人去后山再挖些黏土,顺道看看陷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
李震微微点头,关切地问道:“响铃的铜片带上了?”
“带了。”李骁自信地拍了拍腰间的小布包,那布包虽然有些破旧,但却装着他们的安全保障。“王二也去,他认得老路。”
两人出门时,王二刚从梯子上轻盈地下来。他接过李骁递来的铜片,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那沉甸甸的责任,随后又小心地塞进怀里。一行人穿过院门,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响动,仿佛是他们前进的脚步声在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
李瑶留在院中,她缓缓走到西厢墙根,蹲下身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伸出手指,轻轻拨开浮土,手指触碰到一块硬物。原来是半块残砖,残砖边缘断裂处还带着烧制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故事。她轻轻拿起来,仔细地拂去泥灰,砖面上有几个模糊的刻痕——“李记永昌”。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思索。然后起身走进主屋,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李震正站在桌前,专注地翻看一张用炭笔画在麻布上的草图,那草图虽然有些简陋,但却蕴含着他们对未来的规划。李瑶把残砖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字,像是商号。”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猜测。
李震伸手摩挲砖面,指腹缓缓压过“永昌”二字,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他没说话,只是把砖小心地收进袖中,仿佛是将一个秘密珍藏起来。
日头渐渐升高,炽热的阳光洒在屋顶,屋顶的茅草已铺了大半。李骁带人回来时,肩上扛着几根削好的竹桩,竹桩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翠绿。腰间还挂着一串铜片,随着他们的走动,铜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在西坡小径旁停住,李骁蹲下身子,用刀在土里划出浅沟,动作干净利落。
“这里,埋桩。”他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王二点头,接过竹桩,用力插进土里,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李骁又将铜片绑在枯枝上,再把枯枝横架在陷阱上方。他轻轻试踩了一下,铜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悦耳。
“响了。”王二低声说道,眼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李骁点头,神情严肃地说:“夜里有人踩,就能听见。”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仿佛是在宣告他们的工作完成。远处林间有只野兔窜出,惊起几只乌鸦。乌鸦扑棱着飞上树梢,它们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山林,仿佛是在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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