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在市政府大楼顶端猎猎作响,穿透硝烟,昭示着旧秩序的终结与新希望的开始。
然而,旗帜的升起并非战争的终点,而是阶段性的胜利号角。
随后一个月,装甲集群以市政府区域为核心,向四周辐射展开,进行最后的“清扫”作业。
坦克和步战车组成巡逻队,沿着主要干道反复巡弋,用火炮和机枪清除任何重新聚集或从废墟中钻出的零散丧尸。武装直升机持续在城市上空盘旋,充当着永不疲倦的“空中之眼”,将俯瞰视角下的任何异动及时汇报给地面部队。
步兵们的工作则更加细致和危险。他们以连排为单位,在重型装备的掩护下,对每一栋可能存在威胁的建筑、每一条阴暗的巷道、每一个可能藏匿变异体的地下空间,进行拉网式排查。
枪声、爆炸声以及短促而激烈的交火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但规模已远不如之前的主力决战。
这不再是摧枯拉朽的突击,而是稳扎稳打的清算。
就在军事清算稳步推进的同时,一场规模同样浩大,甚至影响更为深远的民生战役,已经拉开了序幕。
从新宁市方向,沿着刚刚被装甲部队肃清并简单修复的交通干线,庞大的车队如同一条钢铁长龙,蜿蜒驶入满目疮痍的桂柳市。
这支车队与作战部队截然不同。
打头的是一辆辆涂装着工程兵标志、配备推土铲和起重臂的重型军用工程车,它们负责清理主干道上最后的路障和废墟,为后续车队开辟通道。
紧随其后的,是满载着士兵和技术人员的轮式装甲运兵车,他们是先期抵达的秩序巩固和技术评估小组。
但车队的主力,是数以百计的民用卡车、大巴和特种车辆。卡车上装载着帐篷、预制板房构件、发电机、净水设备、医疗物资、食品罐头以及各种工程机械。
大巴车上,则坐着从新宁市精心选拔派遣的第一批政府干部、医护人员、工程师。
这支特殊的“远征接收队”,在林禹统一规划和“远征”系统的精确调度下,高效地运转起来。
根据事先制定的预案和前线传回的数据,接收队迅速在桂柳市西部相对完整、易于防守的区域,建立了数个“临时接收与安置点”。
工程车辆轰鸣着平整土地,工兵和志愿者们协同作业,如同搭积木般快速建立起一排排整齐的预制板房和帐篷区。外围由内卫部队和随行的军事人员建立起警戒线,架设起探照灯和简易防御工事。
安置点内,区域被严格划分:登记区、检疫区、医疗区、物资分发区、临时居住区……一切井井有条。
很快,第一批被军队从各个角落营救出来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桂柳市幸存者,被引导着进入这些安置点。
在登记区,幸存者们排着队,在接受简单的消毒后,逐一坐在临时摆放的桌椅前。
桌后的工作人员语气尽可能温和,但流程毫不含糊:“姓名?年龄?原职业?有无特殊技能?感染暴露史?直系亲属情况……”这些问题,被逐一录入到工作人员手持的、与“远征”系统联网的平板电脑中。
每一个完成初步登记的人,都会获得一个带有唯一编号的临时身份手环。
接着是检疫区。
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为他们进行详细的体格检查,抽血进行快速筛查,确保没有潜伏的感染威胁。
对于有伤病的,会立即被送往医疗区进行处理。
通过检疫后,他们会被分配到临时居住区的一个床位,并领取到一套基本的生活用品。
干净的衣物、毛毯、饭盒以及维持数日的应急食品。
整个过程高效,最大程度地确保了安全与秩序,避免了混乱和交叉感染的发生。
对于这些刚刚脱离地狱的幸存者而言,这种略显冰冷的秩序感,反而带来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他们终于不再是朝不保夕的猎物,而是重新被纳入了一个庞大、有序的体系之中。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步。随着登记信息的不断汇总,一个严峻的挑战摆在了接收队伍面前:人口。
桂柳市作为曾经的大城市,其幸存者的数量,远超最初新宁市方面的预估。
即使经历了惨烈的丧尸爆发和后续的围城苦难,初步统计显示,散布在城市各庇护所、以及被陆续救出的幸存者,总数依然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如何管理、如何安置、如何养活这么多人口?如何将他们有效整合到以新宁市为核心的复兴体系之中?
答案就在那无处不在的“远征”系统中。
在新宁市派来的技术人员的操作下,一套小型的区域服务器和终端设备在最大的安置点内搭建起来,并通过紧急恢复的通信链路,与远在新宁市的主系统相连。
当第一批完成登记的幸存者基本信息录入完毕后,工作人员开始向他们发放一种特制的、类似于手表的终端设备。“这是你们的个人身份标识和‘远征’系统接入端,”工作人员向好奇而又有些不安的幸存者们解释,“戴上它,你们的基本信息、劳动贡献、物资配给,都将通过它来记录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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