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地下能量飙升的警报如同丧钟,而边境线对面突然出现的神秘队伍,更是给这绝望的局势增添了浓重的迷雾和不确定性。
“中国一侧来的?不是军队?”伊万诺夫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厉声追问那名士兵,“有多少人?什么特征?”
“大约…七八人左右!”士兵紧张地汇报,“穿着厚实的民用品御寒服,但行动极其敏捷,队形专业,背着很大的行囊…看不清具体装备!他们移动很快,已经非常接近边界线,但没有越界,似乎在…观望?”
不是军队,却训练有素?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敏感地点?
伊万诺夫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是“影爪”的接应?还是中国方面的特殊部门?如果是后者,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并如此快速反应的?难道…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昏迷的王清阳和老敖,怀疑再次滋生。
老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声音虽虚弱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们…我们爷仨的命现在捏在你手里,通风报信?嫌死得不够快吗?…来的…未必是敌人!”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仿佛想到了某种可能:“…东北这块地上,能人异士不少…官方有官方的路子,民间有民间的传承…闹出这么大动静,地脉震荡,阴煞冲天…瞒不过真正的高人!来的,或许是‘朋友’!”
“朋友?”伊万诺夫眉头紧锁,显然无法轻易相信。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昏迷的王清阳,忽然又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痛苦的呢喃,这一次,却清晰了许多:
“…林…雪…”
王建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清阳?你说什么?”
“…林雪…”王清阳依旧紧闭着眼,眉头紧锁,仿佛在梦魇中挣扎,“…还有…常爷爷…黄…黄家…跑得快的那位…”
老敖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常爷爷?!黄家?!是他们?!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难道是林丫头…”他猛地看向伊万诺夫,急声道,“…快!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来的很可能是我们的帮手!是东北的仙家和高人!”
伊万诺夫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有些懵。仙家?高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和行动手册!但看着老敖那绝非作伪的激动神情,以及王清阳梦中清晰的呓语,他意识到这或许是绝境中唯一可能的转机!
他立刻对副官下达命令:“立刻用最高频段的非加密公共频道,向对方发送明码讯息!用中文和俄文重复:此地发生重大异常灾害,急需援助,请求沟通!注意!是请求!不是警告!重复,不是警告!”
然后,他再次看向老敖,眼神无比复杂:“…你最好祈祷他们是‘朋友’…否则,我们就是腹背受敌!”
…
边境线中国一侧,深及膝盖的积雪中。
一行七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处背风的雪坡后。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挺拔,即使穿着厚重的御寒服,也能感受到那股沉稳如山的精气神。他摘下风镜,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目光锐利如鹰的中年人的脸,正是王清阳梦中呓语提到的“常爷爷”——常天龙,一位在东北出马仙圈内德高望重的老香童,本身也与常家(蛇仙)缘分极深。
他身边,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身形娇小灵动的少女也摘下了帽子和围巾,露出一张冻得通红却难掩清丽焦急的小脸,正是林雪!她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对面俄军哨所的方向,手心紧紧攥着一枚微微发热的护身符——那是王清阳小时候送她的,一颗漂亮的雨花石。
“常爷爷,清阳哥…真的在对面吗?他会不会有危险?”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一路上的担忧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
常天龙面色凝重,缓缓点头:“…错不了。你感应到的方位,加上这冲天而起的阴煞死气和地脉异常的震动…都与敖崑之前留下的暗讯和我们的卜算吻合。清阳那孩子…恐怕卷进了天大的麻烦里。”
队伍里另一个尖嘴猴腮、眼神滴溜溜乱转的汉子凑了过来,低声道:“常爷,对面毛子哨所看着戒备森严啊…而且这地底下的动静…俺老黄听着都肝儿颤…这事儿,忒邪乎了!”这位便是王清阳提到的“黄家跑得快的那位”,黄小跑,消息灵通,擅长探路。
常天龙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再邪乎也得管。敖崑生死未卜,清阳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更不能不管。更何况…这地底下的东西要是真闹起来,首先倒霉的就是两岸的百姓!”
就在这时,负责监听通讯的设备里,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用中俄双语重复的明码讯息!
“…此地发生重大异常灾害…急需援助…请求沟通…”
黄小跑耳朵一动:“咦?毛子服软了?求援?”
常天龙眼中精光一闪:“…不是服软,是识时务!他们肯定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小雪,你感觉一下,这讯息是真是假?有没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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