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盯着林白的试卷,那满当当、工整漂亮的字迹像无声的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
这才多久就全写完了?!
开考铃声还在耳边萦绕,十五分钟!
仅仅十五分钟!
别人还在选择题的泥潭里挣扎,这小子不仅把整张卷子填满了,光是这一手漂亮得能拿去当字帖的字,他就已经赢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张维心头。
是震惊?是骄傲?还是……一种被彻底天才兵崽就在他身边的惊喜感?
他看着眼前这个闭目养神的“妖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家伙太他妈打击人了!
得赶紧让他滚蛋,别在这儿搞其他新兵的心态,否则等会儿有人注意到林白的情况肯定一片唉声叹气,士气全没了!
“咳!”张维清了清嗓子,果断地将林白的卷子动作麻利地卷了起来,隔绝了那刺眼又养眼的答案。
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用手指关节点了点林白的桌面:“站起来,跟我走!”
林白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无辜地挑了挑眉——他这次真没想提前交卷啊,是班长自己过来看的!
张维看着林白这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无辜个屁!
他绷着脸,示意林白赶紧跟上。
林白没发出任何声音,利落地起身,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划过轻微的摩擦声,不算大,但在只有笔尖沙沙作响的操场上,尤其是在林白这个“焦点人物”身上,这点动静立刻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周围好几个新兵,做题做得头昏脑涨时,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动静,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林白已经起身,沉默地跟在班长张维身后,朝着考场边缘的阴影里走去。
刹那间,无声的“情报”通过震惊的眼神在空气中飞快传递:
眼神A(惊恐): (无声呐喊)卧槽?!林白?!被班长带走了?这是……作弊被抓了?!
眼神B(难以置信): (瞪大眼睛)不能吧!林白作弊?!他抄谁的去啊?他抄谁都是降低他的水平好吗!
眼神C(恍然): (看着林白空空的凳子)我靠!不会是写完了交卷了吧?!我刚才才做没几道选择题的时候,就瞥见他翻面了!
眼神D(绝望): (看看自己空的大半的试卷,再看看林白潇洒离开的背影)妈的!这么快是人吗?!这智商分我一半能死啊?!
几个新兵还没眉来眼去地把“情报”交流完,一道魁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挡在了他们视线交汇的路径上。
六班长赵俊面色冷峻如铁,铜铃般的眼睛扫视着那几个探头探脑的新兵,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看什么看!眼珠子都飞出来了!再看,每人扣五分纪律分!都给我老实答题!”
所有新兵脖子一缩,立刻鹌鹑似的低下头,再不敢乱瞄。只是心里那点因为林白提前交卷或者疑似被抓带来的震惊和羡慕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
看着卷子上那些毫无头绪、字都凑不齐的简答题,再想想林白那潇洒离场的背影,真是羡慕嫉妒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林白被张维带到了远离考场灯光的操练场边缘,昏暗中只有远处大灯的反光。他小声问:“班长,是要出公差吗?”语气里带着点认命的预感。
张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这么积极?” 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白。
林白讪讪地笑了笑,带着点小委屈提醒道:“班长,上次咱们搞基础测试,我第一个交卷,您就让我去帮厨出公差了……” 意思很明显,套路他都熟了。
张维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记这么清楚:“嘿,你说的倒也不错。那正好,老规矩。去后勤仓库,借一把最大的扫帚,把新兵连大门正对着那片甬路上的落叶,给我扫干净了。”
林白一听,眼睛瞬间瞪圆了:“啊?班长,就我自己?!那片甬路可长着呢!两边树还多!”
“是啊!” 张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甚至还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伸手重重拍了拍林白的肩膀,“谁让你小子写得这么快?脑子和手都闲不住?那就干点体力活儿消耗消耗。去吧!放心,下一个交卷的,我立刻打发他去帮你!” 这话听着像是安慰,怎么听怎么像幸灾乐祸。
林白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像只委屈的小哈士奇,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小声嘟囔着:“班长……又不是我要提前交卷的……是您过来非要带我走的………”
这难得流露出的小表情,跟平时那副沉稳淡定或者锋芒毕露的样子截然不同。
张维看着林白这副“委屈屈”的小模样,差点没憋住笑。
他可是第一次见林白这样,心里觉得新奇又好笑,故意板着脸,语气带着点无赖:“那没办法。总得给你找点事情做,不然你坐那儿干等,不是存心影响别人心态吗?” 他歪了歪头,“去吧,这是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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