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掌声浪潮仍在礼堂上空盘旋,为刚才的歌曲余韵做着最后的注脚。
林白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目送李响和赵东初消失在侧幕条后。
他再次走到舞台中央,那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瞬间接管了全场沸腾的余热:
“同志们,相声啊,讲究—————”
台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异口同声,吼声震天:“说学逗唱!”
林白笑容更深,带着点“孺子可教”的满意:“说得对!”
他没给笑声停歇的机会,手臂一挥,指向侧幕,“那么,接下来,我们用更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兵连六班的陈熙、刘锦飞,给大家说一段相声《心的我》,好不好?”
“好——!!!” 排山倒海的应和声带着期待和起哄的意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入口。
然而,灯光下,只有陈熙一个人,步伐轻快,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他身姿挺拔,一个标准的军礼敬得干净利落,随即冲着台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股子混不吝的精气神扑面而来。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和疑惑的低语:“嗯??”“人呢?”“不是说俩人吗?刘锦飞呢?”
六班长看着自家班副这“独闯龙潭”的架势,第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陈熙站定,眉毛一挑,带着点舞台腔大声道:“喜洋洋我走上台,说一个开场白!”
“上得台来呀,我首先给大家做一个小小的自我介绍!”
他清了清嗓子,刚拉开架势——
“我叫刘锦飞!” 一道清晰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舞台侧边传来,带着点戏谑的味道。
陈熙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缩脖子,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脸上写满了“活见鬼”的惊恐:
“嘿!别整那玄活套啊!”他压低声音,对着麦克风,却故意让全场都听见,“不是说刘锦飞那傻子拉稀了,今天就我一个人上场吗?我咋听到他说话了?”
“噗——哈哈哈哈!!”
这句“拉稀”简直像点燃了炸药桶,台下的新兵们瞬间笑疯了!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飙出来了。
陈熙又煞有介事地看看左边,瞅瞅右边,确认“无人”后,这才拍拍胸脯,继续道:“我叫陈熙,是咱们新兵连六班的班副——”
他故意拉了个长音,自嘲地补充,“括号,未遂的!”
“我也是!” 刘锦飞的声音如影随形,无缝衔接。
“嚯!” 陈熙夸张地跳了起来,抬头看看顶棚,又低头看看舞台地板,“没人啊!咋回事?够邪乎的!咋老是有人接我话茬儿呢?行行行,咱们不管他!”他一副懒得计较的样子,“我呀,今年18岁!”
“我也是!” 刘锦飞的接话时机精准得像排练了一万遍。
台下已经完全沦陷在笑声的海洋里,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陈熙终于有点“恼羞成怒”了,叉着腰,冲着空气嚷嚷:“嘿嘿嘿!出来!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我说一句你接一句的!我的心里话用得着你说?藏哪呢!”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台上团团转。
就在这时,刘锦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舞台最边缘的阴影里一个箭步窜了出来,飞快地冲到陈熙跟前,抬手“啪”地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哎哟喂!我的妈呀!” 陈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夸张地向旁边一个趔趄,差点没坐地上,他惊魂未定地指着刘锦飞,“干嘛呐,干嘛呐!好家伙哪来个黑毛球啊!长得可真够哏儿的!差点没吓死我我!”
“嘎嘎嘎嘎——” 台下新兵的笑声彻底失控,如同野鸭子叫成一片。
刘锦飞一脸“愤怒”,指着陈熙回敬道,一口天津腔倍儿地道:“别糟改人啊,你才是黑毛球啊!你们全家都是黑毛球!”
“哈哈哈啊哈!” 标准的天津话包袱一抖,全场瞬间笑炸!毫无疑问,
“黑毛球”已然成为今晚最洗脑的金句。
陈熙稳住身形,揉着肩膀,嘿嘿一乐,故意上下打量刘锦飞:“不是伙计,您谁啊?”
刘锦飞也笑了,指着自己鼻子:“我是你呀!”
陈熙脖子一梗,毫不示弱:“爷爷!你是我,那我是谁?” 这辈分瞬间乱了套。
刘锦飞不假思索:“姥姥!我知道我是谁,谁管你是什么狗!”
陈熙一脸懵圈加嫌弃:“嘛呀!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锦飞收起玩笑,正色道:“这么和你说吧,我是你的心!”
陈熙的反应极其迅速,对着台下观众一拱手,表情夸张地“呸”了一下:“对不住了各位,我的心啊,啧,长得有点丑!”
说着,还伸手捏住刘锦飞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展示给观众,“来,大家伙儿看看,没事,我的心虽然丑……再细看看?嘿,更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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