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
林白清澈而饱含激情的声音穿透尚未散尽的喧嚣,他面向台下那片起伏的墨绿色浪潮,干脆利落地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带着军人特有力量的军礼。
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汗水浸湿的短发闪着金光,那双映着星火的眼睛亮得惊人。
台下瞬间沸腾!
“崽崽!俺们爱你!!” 带着浓重乡音的嘶吼冲破云霄。
“林白,帅炸了!” 几个激动的新兵甚至跳了起来。
“啊!!再来一个!!” 意犹未尽的呼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渴望的海洋。
这场由林白主导的、几乎掀翻操场的“个人演唱会”,释放的能量太过巨大。
震耳欲聋的喧嚣几乎要掀翻俱乐部薄薄的顶棚。
林白在爆棚的掌声和尖叫中利落地敬礼下台,舞台瞬间被早已按捺不住的“妖魔鬼怪”们占领。
有了林白这个专业标杆的领军,气氛彻底进入了“群魔乱舞、重在参与”的狂欢环节。
有人扯着嗓子嚎“兄弟你瘦了!”结果第一个高音就劈了叉,
有人跳着“人生呐 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下辈子我只想做个 不会长大的孩子
有人取暖有人依靠 不会有太多心事
用最天真的橡皮 就能擦去生活的争执”
一首《天真的橡皮》让新兵们扭得像抽筋的麻花,但依然相当自信的嘲笑别人跳的像赵四一样左手六右手八。
台下笑骂声、起哄声、拍桌子跺脚声混作一团,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几分。
林白刚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匀刚才唱歌消耗的气息,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一回头,班长张维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盖的矿泉水。
“走,喝口水润润嗓子。里面这动静,久了耳朵受不了。”
张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
“谢谢班长!” 林白笑着,双手接过水瓶,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规整。
他跟在张维身后,挤出沸腾的人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喧嚣鼎沸的俱乐部大门。
“呼——”
一股夜风迎面扑来,瞬间灌满了肺腑。
门外,月华如水,倾泻在寂静的营区道路上,将树影拉得修长。
深蓝的天幕上,稀疏的星子安静地闪烁。
里面是震耳欲聋的热闹狂欢,外面是清冷幽静的月朗星稀,强烈的反差像是给耳朵套上了一层无形的隔音罩,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下来。
林白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水,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冲散了喉咙里残余的干渴和灼热感。
他满足地呼了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
张维看着眼前这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此刻却安静得像邻家帅气弟弟的新兵,目光温和。
他习惯性地在身上几个口袋摸索着,寻找他的烟盒。
林白眨眨眼,目光精准地落在张维大腿外侧迷彩裤的一个小鼓包上,手指轻轻点了点:“班长,在下面这个口袋呢。”
张维一愣,顺着他指的位置往下摸,果然找到了烟盒。
他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失笑地摇摇头,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中跳跃了一下:“你这眼睛够贼的啊?”
林白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没接话。
张维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月光下散开,这才回到正题:“说说,一口气拿了两个二等奖和两个锦旗,外加一个连嘉奖,什么感觉?”
他的目光带着考究,落在林白年轻又过分俊朗的脸上。
林白认真地想了想,像是把那些沉甸甸的荣誉在心里又掂量了一遍。
月光落在他清澈的眼底,他舌尖无意识地轻轻舔了舔因为刚才喝水而湿润的唇瓣,带着点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开心,轻声说:
“嗯…感觉嘛,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了不起?”
说完他自己先被这个略显“自夸”的形容逗乐了,脸颊微微发热,露出一个混合着羞赧和纯然开心的笑容。
“就这?”张维抽了口烟,笑了笑。
“真的班长!这种感觉就像……平时一样一样拿到好吃的,也觉得挺好,
但忽然一下子摆了一大桌子好菜在面前,五花八门的,香的辣的甜的都有,反倒让人不知道先吃哪个好了,
就是……有点懵,还有点撑得慌?”
“噗——咳咳咳!”
张维正吸着烟,猝不及防被林白这惊世骇俗的比喻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烟灰都抖落了些许。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兵。
第一次!
他带兵这么多年,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军功和部队荣誉比作“一大桌子好菜”!
他夹着烟的手隔空对着林白抖了好几下,哭笑不得,感慨万千:“林白!你小子!你真是……真是老子见过最逗的兵了!没有之一!”
林白无辜地眨巴着桃花眸,一脸理所当然:“班长,我实话实说啊。”
在他看来,这确实是最贴切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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