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的船板还沾着光尘沼的绿芽,林辰指尖的共生孢突然闪烁起红光。共语本自动翻到新的星图页,光沼族图腾旁浮现出一座齿轮状的城池虚影,城池中央的晶核正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波动,虚影边缘标注着“晶核城——机械共生之地”。
“是齿轮族的信号。”石轮族工匠突然激动地敲击铁砧,月纹铁的震颤与虚影中的齿轮转动声产生共鸣,“我族的《锻火经》里提过,齿轮族是‘金属与能量的共生者’,他们能将不同世界的能量转化为机械动力,晶核城的运转全靠中央那颗‘万源晶核’。”他指着虚影中晶核表面的裂纹,“看来晶核出了问题,和咱们上次修界力炉的情况很像。”
雾婆婆转动星盘,盘面上的晶核城坐标开始发烫:“《潮汐古卷》记载,齿轮族的机械术能与任何族群的能量兼容——用火山族的焰能驱动熔炉,用雾海族的潮汐能带动水泵,甚至能将蚀能暂时转化为动力。但这种转化需要万源晶核作为媒介,晶核一旦失衡,整个城池的机械都会陷入混乱。”
阿焰用焰月刀拨了拨船舷的绿芽,刀身红光与星图上的晶核波动相触,激起的火花在空中组成一行字:“万源晶核被蚀能与过载能量双重冲击,齿轮族的‘转化阵’濒临崩溃,速携共生能量前来,迟则机械暴走波及三界。”
船行三日,海域渐渐从墨绿色转为银灰色,水面漂浮着金属碎屑,阳光照射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远处的海平面上,晶核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它并非传统城池的模样,而是由无数大小不一的齿轮咬合而成,最大的齿轮直径足有百丈,齿牙间流转着各色能量光带,有的像火焰般赤红,有的像海水般湛蓝,却都在靠近城池中心时变得紊乱。
“那是‘能量传送带’。”石轮族工匠指着光带,“正常情况下,不同能量会在传送带上被均匀分流,可现在它们在互相碰撞,难怪晶核会过载。”他突然指着传送带的断裂处,“你看,那里缠着灰黑色的丝状物,是蚀能在故意干扰能量流动!”
共生号试图靠近城池,却被一道旋转的齿轮屏障挡住。屏障表面的齿牙飞速转动,喷射出细小的能量弹,弹丸落在船帆上,打出一个个整齐的圆孔。“是‘防御齿轮阵’,”林辰盯着屏障上的纹路,与共语本记载的齿轮族图腾完全吻合,“只有携带共生能量的人才能让它停下。”
他将共语本按在船舷,二十四族图腾的光纹顺着船身流淌,与屏障的齿轮纹路产生共鸣。屏障的转动渐渐放缓,齿牙间的能量弹变成柔和的光粒,在海面组成一道通道,通道尽头,一群身披金属铠甲的族人正等候在那里——他们的手臂是可伸缩的机械臂,头部嵌着能显示情绪的晶体,正是齿轮族的“械师”。
“我是齿轮族的大械师铁牙。”为首的族人向前一步,机械臂发出液压装置的“嘶嘶”声,“你们的共生能量确实能暂时稳定屏障,但晶核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他指向城池中央的高塔,塔顶的万源晶核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三天前,蚀能突然顺着能量管道侵入晶核,同时有不明族群强行注入过量的星轨能量,两种力量在晶核里对冲,转化阵已经烧毁了七成。”
跟着铁牙进入晶核城,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由齿轮与管道构成,墙壁上的仪表盘不断跳动着能量数据。但此刻,不少机械臂在漫无目的地挥舞,自动清扫的机器人在原地转圈,甚至有传送管道错把熔岩送到了储水罐,发出“滋滋”的蒸汽声。
“转化阵在地下三层。”铁牙带着众人走进升降梯,梯内的显示屏上,晶核的能量曲线像陡峭的山峰,“它就像城池的心脏瓣膜,负责将不同能量转化为统一的‘械能’,现在瓣膜卡住了,能量在晶核里越积越多,随时可能爆炸。”
升降梯抵达地下三层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转化阵的核心区域已是一片狼藉,原本整齐的齿轮组散落一地,连接晶核的管道破裂,各色能量像喷泉般涌出,在空中碰撞出刺眼的火花。晶核表面的裂纹中,蚀能与星轨能量正进行着拉锯,每一次碰撞都让整个城池震颤。
“必须先分离两种能量。”石轮族工匠蹲下身,用月纹铁拼接断裂的齿轮,“月纹铁能导走星轨能量,可蚀能怎么办?”
铁牙的晶体头部闪烁着蓝光:“齿轮族的‘逆转化术’能暂时将蚀能压缩,但需要纯净的共生能量作为容器。”他指向转化阵中央的凹槽,“那里原本嵌着各族的能量信物,现在只剩下空槽,你们的共语本正好能填补空缺。”
林辰立刻部署:“阿焰用焰能牵制星轨能量的暴走,雾婆婆引潮汐能冷却过热的管道,铁牙和石轮族修复齿轮组,我来引导共生能量。”
当共生号带来的各族信物嵌入凹槽,共语本在阵中央亮起,二十四族图腾的光纹顺着管道流入晶核。林辰集中精神,将光沼族的植物能、星狼族的星轨能、雾海族的潮汐能……二十四种能量在共语本中融合成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将蚀能与星轨能量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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