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的甲板还沾着魂晶渊的银蓝光尘,共语本封面上的源初魂晶突然投射出一道光柱,光柱在舱顶凝成一座破碎的钟塔虚影——塔尖的钟摆早已锈蚀,钟面布满裂纹,唯有钟摆的阴影在地面缓慢移动,阴影边缘渗出的暗黑色纹路,与蚀能的波动如出一辙。
“是‘时流墟’的钟塔。”雾婆婆转动星盘,紫绿色星云旁浮现出一片扭曲的时空乱流,乱流中央的钟塔正是虚影的原型,“《潮汐古卷》记载,时流墟是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钟塔的摆锤能稳定跨界裂隙的开合频率。可现在……”她指向星盘上跳动的乱流数据,“摆锤的频率乱了,裂隙开合的时间从百年一次变成了朝夕之间,再这样下去,不同世界的能量会在乱流中碰撞,引发比蚀能更可怕的‘界震’。”
石轮族工匠用月纹铁敲了敲舱壁,金属共振让钟塔虚影暂时清晰了一瞬:“我族的《锻火经》里画过这摆锤,说是用‘时晶’和‘空铁’熔铸的,时晶能记录时间轨迹,空铁能固定空间坐标。看虚影的样子,摆锤肯定是被蚀能啃断了时晶链。”他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内部有细小的光流在缓慢流动,“这是上次在星轨锚捡到的时晶碎片,当时以为是普通星砂,现在看来……”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窗外的星空开始扭曲,原本平行的星轨交叉成乱麻,一只巨大的时空裂隙在船侧张开,裂隙中闪过无数碎片化的景象:火山族的锻火台突然结冰,雾海族的珊瑚屋长出藤蔓,虹鳞族的晶体岛在火焰中融化——那是不同世界的场景被强行糅合的乱象。
“界震提前了!”林辰迅速翻开共语本,二十四族图腾的光纹在时流墟的坐标上凝成防护盾,将靠近的裂隙推开,“钟摆的频率已经乱到极点,必须在下次界震前修好它。”他指着钟塔虚影的基座,那里刻着与共语本同源的环形纹路,“基座上的凹槽,正好能嵌下源初魂晶。”
阿焰突然按住刀柄,焰月刀的红光与舱顶的光柱产生共鸣:“我好像听到摆锤在响。”他侧耳细听,刀身传来断断续续的“滴答”声,“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倒计时。”
船行半日,海域的景象变得诡异:前一刻还是白昼,下一刻就坠入黑夜;刚驶过冰封的海面,转眼就冲进火山喷发的岩浆带。船员们发现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老化,石轮族工匠的铁砧上甚至出现了锈迹——那是时间加速流逝的迹象。
“时流墟的时间流速不稳定。”雾婆婆用潮语珠护住舱内的星砂,珠子散发的蓝光能暂时稳住小范围的时间,“古卷说,靠近钟塔的地方,一天可能等于外界的一年,也可能等于一瞬。咱们的补给撑不了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穿过最后一层时空乱流,时流墟的钟塔终于出现在眼前。它比虚影高大百倍,塔身由灰黑色的岩石构成,表面的时钟刻度早已模糊,唯有顶端的摆锤还在缓慢晃动——摆锤的一端确实断了,断裂处缠绕着灰黑色的蚀能,时晶链的碎片散落在塔下的废墟中,每片碎片都封存着一段扭曲的时间:有的碎片里,火山族的孩童在瞬间长大成人;有的碎片里,冰羽族的冰晶花在一秒内完成了开花到凋零的全过程。
“蚀时虫!”林辰指着摆锤断裂处蠕动的黑影,那些虫子形似银鱼,却长着细密的倒刺,正啃噬着残留的时晶链,“它们是蚀能的变种,以时间能量为食,被啃过的地方,时间流速会彻底失控。”
钟塔下站着几个身披残破长袍的身影,他们的皮肤呈现出奇异的半透明状,像是随时会消散在时流中。为首的老者举起手中的沙漏,沙漏里的沙粒同时向上和向下流动:“我是时流墟的‘守钟人’,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忽快忽慢,“蚀时虫三个月前钻进摆锤,时晶链断了七节,现在钟摆每晃一下,就有三个小世界在界震中消失。”
老者指向塔底的七座石碑,碑上的凹槽形状与散落的时晶链碎片完全吻合:“要修复摆锤,得先找回七节碎片,用各族的能量净化后嵌回石碑,再以源初魂晶为引,重启钟摆的频率。但碎片藏在不同的‘时间泡’里,每个时间泡的流速都不一样,进去了就未必能同步出来。”
“分头找!”林辰迅速分配任务,“阿焰带火晶去找岩浆时间泡,那里的时晶碎片肯定带着火焰能量;雾婆婆带潮语珠去冰封时间泡,用潮汐之力稳住流速;石轮族用月纹铁找金属时间泡,铁的共振能感应时晶;我去最危险的混沌时间泡,那里应该藏着最后一节主链。”
阿焰的身影刚消失在岩浆时间泡的红光中,雾婆婆就被冰封时间泡的蓝光吞没。石轮族工匠扛着铁砧,朝着远处闪烁金属光泽的时间泡跑去。林辰握紧共语本,踏入中央那片黑白交织的混沌时间泡——这里的时间完全无序,前一步还是少年模样,后一步就长出了白发,共语本的光纹在剧烈波动,努力稳定着他的时间流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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