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破开雷云谷的最后一道雷幕时,船身突然一轻,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束缚。抬头望去,天空不再是紫黑的雷云层,而是飘着细碎的雪花,阳光穿过雪粒,在海面折射出七彩的光。
“前面就是冰封岭了。”林辰指着远处的白色山脉,那些山峰如同一把把冰刃直插云霄,山脚下的海面结着薄冰,船桨划过时,冰碴“咔嚓”作响,“雪族的领地以‘冰语结界’为界,越靠近山脉,温度越低,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阿焰裹紧了身上的焰纹披风,火焰纹路在低温下反而愈发鲜红:“放心,有我这焰能披风在,冻不着。倒是你们,石轮族的铁器会不会冻裂?”
石轮族工匠敲了敲随身携带的铁砧,铁砧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的月纹铁掺了‘熔雪晶’,别说冰封岭,就是极北冰原也冻不坏。”他从行囊里掏出一块银白色的晶体,晶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就是熔雪晶,能在低温下保持金属活性。”
船行至冰结界边缘时,周围的海水彻底冻结,共生号在冰面上滑行,留下两道清晰的辙痕。结界处的冰墙高达十丈,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的雪花,仔细看去,冰墙上布满了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
“这是雪族的‘冰契文’,”林辰翻开共语本,最新显现的雪族图腾正是由类似的纹路构成,“记载着雪族的盟约:‘凡持共生印记者,冰路为引,雪屋为榻’。”
话音刚落,冰墙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如同一串流动的冰晶,冰墙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船通过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冰壁上,浮雕渐渐清晰——那是雪族与各族交往的场景:与火族共燃篝火,与石族共筑冰城,与风族共舞雪原……
“雪族的冰雕术果然名不虚传。”雾婆婆伸手触碰冰壁,冰雕上的雪花竟轻轻飘落,落在掌心化作水珠,“连冰都有温度。”
穿过冰结界,眼前豁然开朗:冰封岭并非荒芜的雪原,而是被冰雪覆盖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冰砖砌成的城堡,城堡顶端的尖塔直插云霄,塔顶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仿佛一颗巨大的钻石。城堡周围分布着圆形的雪屋,雪屋的门帘是用极地狐的皮毛制成,随风飘动时,露出屋内温暖的火光。
“外来者请止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城堡方向传来,雪地里突然站起数十个身影,他们穿着白色的兽皮袄,头发和眉毛上凝结着白霜,手中的冰矛闪烁着寒光,“雪族不欢迎不速之客。”
为首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她的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眼神却如冰湖般平静:“我是雪族的‘冰语者’雪凝,你们的共生印记,我们感受到了,但冰封岭有冰封岭的规矩。”
林辰举起共语本,封面上的十七族图腾在低温下泛着微光:“我们是来履行盟约的。雷族的雷猛说,你们的‘雪心晶’出了问题。”
雪凝的目光落在共语本上,睫毛上的冰晶轻轻颤动:“雷族倒是消息灵通。雪心晶是冰封岭的心脏,能调节这里的温度,三个月前开始变得浑浊,释放的寒气越来越弱,有些雪屋已经开始融化了。”她转身指向城堡后方的山峰,“雪心晶就藏在‘冰脉之巅’,被‘蚀冰虫’啃噬,我们试过用冰术净化,可那些虫子不怕低温,反而越冻越活跃。”
众人跟着雪凝走向冰脉之巅,沿途的雪地上,能看到细小的洞穴,洞穴周围的冰面泛着灰黑色——那是蚀冰虫留下的痕迹。石轮族工匠蹲下身,用铁砧敲击地面,冰层下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虫子在蠕动。
“蚀冰虫和蚀雷虫是同属,”他敲下一块冰,冰中隐约可见米粒大的虫子,身体呈灰黑色,正啃噬着冰层,“但它们更怕高温和金属震荡。”
阿焰闻言,取下焰月刀,刀身贴近冰面,冰层立刻融化出一道凹槽,凹槽中传来蚀冰虫的嘶鸣:“用火攻可行。”
“不行。”雪凝摇头,“冰脉之巅的冰层下连着雪心晶,高温会让晶核炸裂,到时候整个冰封岭都会塌陷。”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透明的晶体,晶体中包裹着一朵雪莲,“这是‘冰魄珠’,能冻结虫体,但数量太少,不够用。”
林辰看着共语本上的图腾环,突然指着石轮族的图腾:“月纹铁能发出特殊的震荡频率,或许能震晕蚀冰虫,再用冰魄珠冻结。”他看向石轮族工匠,“你们的铁砧能调整震荡频率吗?”
石轮族工匠点头:“可以试试!月纹铁里的熔雪晶能与冰脉共鸣,只要找到蚀冰虫的共振频率……”
“我知道它们的频率!”雪族的一个少年突然喊道,他举着一个冰制的听诊器,“我用‘冰听术’听过,它们啃噬冰层的频率是每秒钟七次!”
雪凝眼睛一亮:“没错!这是雪族的‘冰听术’,能捕捉极细微的声响。”
方案既定,众人立刻行动。石轮族工匠调试铁砧,将震荡频率调整到每秒七次;阿焰握紧焰月刀,随时准备用焰能限制漏网的蚀冰虫;雪凝带领雪族族人布置冰魄珠,在冰脉之巅围成一个圆圈;林辰则将共语本放在圆圈中央,十七族图腾的光纹顺着冰面蔓延,与冰脉的纹路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净化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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