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城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与尘土的混合气息。李逸与程处默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沙州的方向,神色却丝毫不敢放松 —— 相比瓜州,沙州的突厥守军更精锐,城墙也经过多年加固,高达五丈、厚达四尺,寻常投石机根本无法撼动。更重要的是,据俘虏供述,沙州城内不仅有五千突厥守军,颉利可汗还派了三千骑兵驻守在沙州西北三十里的一处驿站,一旦沙州遇袭,援军半日便可抵达。
“沙州不好打啊。” 程处默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城墙比瓜州坚固一倍,还有三千援军策应,若是硬攻,咱们的伤亡怕是要比瓜州多得多。”
李逸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沙州地形图,缓缓展开。图纸上用红笔标注着沙州的城墙走向、城门位置,还有西北方向的驿站与必经山谷。他的指尖在 “山谷” 二字上停顿片刻,眼中渐渐闪过一丝光亮:“程将军,沙州城墙虽坚,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 援军必经的那处山谷,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通道狭窄,正是伏击的好地方。我们不妨用‘围点打援’之策:先以火药炮牵制城内守军,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城;再在山谷设伏,歼灭突厥援军;援军一灭,城内守军必士气大跌,届时再劝降或强攻,都易如反掌。”
程处默凑到地图前,顺着李逸的指尖看向山谷位置,眼中瞬间燃起光芒:“好计策!这山谷我知道,最窄处仅能容三骑并行,只要咱们在两侧山壁布置弓箭手,再用你那火药箭,定能将援军一网打尽!只是…… 牵制城内守军,需要多少火药炮?剩下的兵力够不够伏击?”
“二十门火药炮,留十门围攻沙州,每日定时炮击城墙,让守军时刻紧绷;另外十门暂时封存,以备后续攻城之需。” 李逸指着地图细细盘算,“兵力方面,三万大军分三部分:一万五千人负责围困沙州,每日佯攻施压;一万两千人随我前往山谷设伏,其中两百人携带火药箭,占据山壁制高点,其余士兵埋伏在山谷出口,待援军进入伏击圈后封堵退路;剩下三千人留在瓜州,负责守护粮草与伤员,防止突厥残兵偷袭。”
计策既定,两人立刻分头行动。程处默调兵遣将,安排士兵加固瓜州防御、清点粮草;李逸则带领工匠们对火药武器进行维护 —— 检查火药炮的炮管是否有磨损,更换受潮的引火绳,将剩余的火药重新封装,确保每一件武器都能在战场上正常使用。逸品女红坊送来的麻布防潮袋派上了大用场,工匠们将火药按作战需求分装,一部分用于火药炮装填,一部分装入火药箭的药筒,忙到深夜,才将所有武器准备妥当。
次日天刚蒙蒙亮,唐军便兵分两路:程处默率领一万五千人,推着十门火药炮,朝着沙州进发;李逸则带着一万两千人,携带两百支火药箭,悄悄绕向西北方向的山谷。
程处默的部队抵达沙州城外时,正值辰时。他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下令将十门火药炮沿着沙州城墙均匀分布,炮口全部对准城墙中段 —— 这里是城墙最薄弱的位置,也是守军防守的重点。“先炮击一个时辰,让突厥人知道咱们的厉害!” 程处默一声令下,工匠们迅速装填火药与石弹,点燃引火绳。
“轰隆!轰隆!” 十门火药炮依次发射,石弹呼啸着飞向沙州城墙。城楼上的突厥守军见状,立刻架起弓箭,朝着唐军方向射箭,可弓箭的射程不足六十步,根本无法触及百丈外的火药炮阵地。守军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弹砸在城墙上,虽然第一波炮击未能炸开缺口,却在墙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洼,碎石簌簌掉落,吓得守军纷纷躲到城墙内侧,不敢露头。
“继续炮击!每隔半个时辰一轮,不准停!” 程处默坐在战马之上,看着城墙上慌乱的突厥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 用持续的炮击,消磨守军的意志,让他们时刻处于紧张之中,同时也向沙州城内传递一个信号:唐军有足够的实力攻破城墙,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与此同时,李逸率领的伏击部队已抵达山谷。他亲自登上山壁勘察地形,最终选定了一处两侧山壁陡峭、通道狭窄的地段作为伏击点。“两百名弓箭手分成两组,分别占据两侧山壁制高点,每人携带两支火药箭,待突厥骑兵全部进入山谷后再发射。” 李逸指着山壁上的隐蔽处,对弓箭手队长下令,“注意隐蔽,不要暴露行踪,引火绳要提前检查,确保点燃后能顺利引爆。”
弓箭手们迅速行动,背着火药箭,手脚并用地爬上陡峭的山壁,躲进岩石缝隙或灌木丛中,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山谷通道。其余士兵则在李逸的指挥下,埋伏在山谷出口两侧,手中握着长矛与大刀,做好了封堵退路的准备。李逸还让人在山谷入口处的地面上撒了一层细沙 —— 这是为了掩盖唐军的脚印,同时也能通过马蹄踩在细沙上的声音,判断突厥骑兵的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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