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流光撕裂归墟内部紊乱的能量乱流,陈默以一种近乎燃烧本源的速度,冲入了那不断扭曲、明灭不定的星路出口。身后,是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景象——暗紫色的能量狂潮吞没了残破殿堂,冰冷的星辰之眼在其中沉浮,煞血断剑与因果混沌的光芒如同最后的灯塔,随即被那毁灭的波涛彻底淹没。
“轰——!”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胶质,外界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海浪咆哮声、木材断裂声瞬间涌入耳膜,刺目的天光取代了归墟核心的幽暗。陈默重重地落在“镇海”号的甲板上,强大的冲击力让这艘饱经风霜的战舰都猛地向下一沉。
“陛下!”
浑身浴血、甲胄残破的舰长和亲卫们惊呼着围拢上来,脸上混杂着狂喜与难以置信。他们亲眼看着陛下冲入那光怪陆离的星路,如今竟真的归来,而且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威严气息,比离去时强盛了何止数倍!
陈默来不及解释,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
“镇海”号庞大的舰体上遍布伤痕,主桅杆断裂,仅靠副桅艰难支撑着风帆,侧舷多了数个触目惊心的破洞,水手们正拼命用木板和棉絮堵塞。周围海面上,原本跟随他闯入的特遣舰队其他舰只,此刻只剩寥寥五六艘,且个个带伤,如同受伤的巨兽在波涛中挣扎。
而他们的敌人,佛朗机人的主力舰队,依旧如同嗜血的鲨群,在外围游弋,不间断地喷吐着火舌。更远处,那巨大的归墟旋涡虽然比之前缩小了一些,但旋转的速度更加狂暴,吸扯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内部积蓄的力量即将彻底爆发。
“陛下,您进入后不久,佛朗机人就发疯了似的猛攻,还有几艘怪船(紫微卫快船)不时骚扰……弟兄们……快顶不住了!”舰长声音嘶哑,带着悲愤。
陈默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脚下战舰的虚弱,也能感受到将士们近乎枯竭的意志和体力。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与血腥味的空气,强行压下体内因强行穿梭和初步融合传承而翻腾不休的气血。
新生的紫微帝气在经脉中奔腾,与原本的归墟能量并未完全水乳交融,反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充满张力的平衡。这股力量强大,却也桀骜,如同尚未驯服的烈马。
但现在,他需要这匹烈马,展现出它的獠牙!
他一步踏上前甲板,无视了从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和激射的木屑,目光锁定了一艘正在千米外嚣张地进行侧舷齐射的佛朗机二级战列舰。
没有怒吼,没有宣告。陈默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艘敌舰的方向,虚空一握!
体内那浩如烟海的紫微帝气,伴随着他冰冷决绝的意志,轰然爆发!
并非扩散的能量冲击,而是极度凝聚!海面上空的阳光仿佛黯淡了一瞬,以那艘佛朗机二级舰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扭曲!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紫金色符文,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勒紧了那艘巨舰!
那艘佛朗机战舰的齐射炮火戛然而止,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厚重的橡木船壳在那无形的巨力碾压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碎裂!桅杆折断,风帆撕裂,甲板上的水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拍扁,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艘庞大的、代表着西方海上霸权的二级战列舰,就在这短短两三息之间,被硬生生捏成了一团扭曲的、混合着木屑与血肉的残骸,缓缓沉入汹涌的海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战场!
无论是疯狂进攻的佛朗机人,还是濒临绝望的大夏将士,都被这远超理解范畴、如同神罚般的一幕彻底震慑!
这不是炮火,不是刀剑,这是……法则的力量?帝王的怒火?
“上帝……那是……魔鬼!”佛朗机旗舰上,指挥官手中的望远镜掉落在地,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信仰在这一刻崩塌。
大夏水师这边,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热欢呼:“陛下万岁!”
陈默脸色微微白了一分,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消耗之大远超想象,几乎抽掉了他体内近一成的紫微帝气,而且对经脉造成了不小的负荷。这力量,强则强矣,却非可以肆意挥霍。
但效果是显着的。佛朗机舰队的攻势为之一滞,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
陈默没有停歇。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震慑,必须趁此机会,撕裂包围!
“传令!所有能动弹的舰船,以‘镇海’号为箭头,集中火力,向东南方向,突围!”他的声音透过轰鸣的炮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将士耳中。
“遵命!”
残存的大夏战舰爆发出最后的勇气,跟随着那艘如同帝皇亲临的“镇海”号,向着东南方向佛朗机舰队因恐慌而出现的薄弱处,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陈默没有再动用那消耗巨大的“虚空握捏”,而是将紫微帝气附着于双目,洞察着炮弹的轨迹和海流的微妙变化,不断发出简洁而精准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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