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火山的热浪像只无形的大手,一巴掌拍在叶辰脸上时,他正踩着滚烫的玄武岩往前挪。鞋底早已被岩浆烤得发软,每走一步都能闻到橡胶融化的焦味,旁边的张屠户更惨,光脚踩在石头上,脚底板滋滋冒白烟,嘴里还不忘贫:“早知道穿防火靴了,这破火山比咱村的铁匠炉还狠,怕不是要把老子烤成铁板烧?”
叶辰没接话,他正盯着远处翻滚的岩浆湖。湖中心的礁石上,盘踞着条二十多米长的“蠕虫”——浑身覆盖着暗金色的鳞片,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红光,像是刚从熔炉里捞出来;脑袋上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嘴,正“咔嚓”啃着块半融化的铁矿石,岩浆在它身边沸腾,却连它的鳞甲都烫不红。
“这就是李玄机搞出来的‘熔狱兽’?”叶辰握紧玄铁剑,剑身上的桃花火被热浪烤得更旺,映得他瞳孔发红,“看着像条大号的铁线虫,就是不知道牙口怎么样。”
“牙口?”张屠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唾沫没落地就蒸发了,“你看它旁边那堆骨头渣子,昨天来探险的那队人,现在估计就剩这点念想了。”他指的是礁石旁散落的白骨,上面还沾着未烧尽的布料碎片。
熔狱兽似乎察觉到动静,突然停下啃食,脑袋猛地转向他们,嘴一张,喷出股带着硫磺味的黑烟。黑烟落在岩浆湖里,“轰”地燃起绿色的火焰,把湖水炸得掀起丈高的浪,滚烫的岩浆溅在岸边的石头上,瞬间凝成黑色的玻璃珠。
“跑!”叶辰拽着张屠户往旁边的岩洞躲,岩浆浪拍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地面顿时陷下去个坑,碎石在高温中熔成了岩浆的一部分。
“操!这玩意儿会喷炸弹!”张屠户擦了把脸,手心的皮被烫得脱落,“它那鳞片看着硬,要不咱试试用你的桃花火?说不定能烧穿它的壳?”
叶辰盯着熔狱兽背上的纹路——那些纹路和冰狱兽身上的齿轮纹很像,只是更密集,像无数条血管缠在一起。“它的弱点应该在背上,你看那几块鳞片颜色比别的浅,像是刚长出来的。”
“行,你吸引它注意力,我去捅它的‘软肋’!”张屠户抄起块磨盘大的石头,掂量了掂量,“正好让它尝尝老子的‘流星锤’!”
叶辰深吸一口气,玄铁剑在他掌心转了个圈,桃花火顺着剑刃往下淌,滴在石头上,烧出一个个小坑。他突然冲向岩浆湖边缘,对着熔狱兽的脑袋劈出道火刃——火刃落在兽身上,溅起串火星,却连片鳞甲都没掀掉。
“吼!”熔狱兽被激怒了,猛地从岩浆里窜出来,像条金色的鞭子抽向叶辰。叶辰侧身躲开,玄铁剑擦着它的鳞甲划过,火星四溅,竟在鳞甲上留下道白痕。
“有点东西!”叶辰眼睛一亮,“它的鳞甲怕桃花火!”
张屠户瞅准时机,抱着石头从岩洞后冲出来,借着助跑把石头扔向熔狱兽的背。石头砸在浅色鳞片上,鳞片应声裂开道缝,熔狱兽吃痛,猛地转身甩尾,尾巴扫在岩壁上,岩石瞬间崩裂,岩浆从裂缝里涌出来,把岩洞的入口堵了大半。
“妈的,把咱后路堵了!”张屠户骂了句,却突然笑了,“不过裂得好,你看它那伤口,在冒白烟!”
叶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熔狱兽背上的裂缝里果然冒着白汽,鳞片下的肉呈现出暗红色,像是被石头砸得淤血。“它的鳞甲虽然防火,却不经砸,看来李玄机组装这玩意儿的时候偷工减料了。”
熔狱兽彻底疯了,在岩浆湖里翻来滚去,掀起的岩浆浪一波高过一波,整个火山口都在震动,像是要喷发。叶辰被浪头逼得连连后退,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他半个身子陷进滚烫的碎石堆里,小腿被烫得钻心疼。
“叶辰!”张屠户冲过来想拉他,却被熔狱兽的尾巴扫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咳出一大口血。
“别管我!”叶辰吼道,玄铁剑插进旁边的石缝,借力把自己拔出来,小腿上的裤子已经烧穿,露出的皮肤上起了层水泡,“你去找几块尖石头,往它伤口里塞!”
张屠户抹了把嘴角的血,踉跄着捡起几块带尖的玄武岩。叶辰则握紧玄铁剑,再次冲向熔狱兽,这次他不再劈砍,而是把桃花火聚在剑尖,像根烧红的针,专门往鳞甲的缝隙里扎。
“吼——”熔狱兽疼得在岩浆里翻腾,巨大的身体搅动着湖水,岩浆溅得更高,却也把它背上的伤口暴露得更明显。张屠户瞅准机会,把尖石头狠狠砸进裂缝,每块石头都带着他全身的力气,扎得又深又狠。
“就是现在!”叶辰突然跃起,玄铁剑上的桃花火凝成一团火球,他把火球按在熔狱兽的伤口上,“给我烧!”
火球钻进裂缝,熔狱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身体在岩浆里疯狂扭动,鳞片一片片炸开,露出里面冒着红光的肌肉。它想潜进岩浆湖底,却被叶辰死死拽住尾巴——那尾巴尖的鳞片最薄,叶辰的剑深深嵌在里面,任凭岩浆浇在他身上,硬是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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