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玄铁坯子在极寒渊的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火星溅在幽冥冰上,瞬间凝成细碎的冰晶。张屠户扛着铁砧跟在后面,呼出的白气在胡子上冻成冰碴:“我说叶辰,你确定这破冰窖在底下?老子的铁砧都快冻成冰块了!”
阿银裹紧了貂皮斗篷,手里的银线在指尖绕成圈,防着头顶不断飘落的幽冥冰屑:“镇魂玉的光指着这儿呢,你看小白虫。”
趴在叶辰肩头的小白虫突然张开金色翅膀,冲着脚下的冰层俯冲下去,用触角在冰面敲出“笃笃”的声响。冰层下传来空洞的回音,隐约能听见水流声——极寒渊的幽冥冰不是实心的,下面藏着暗河。
“砸!”叶辰往后退了两步,冲张屠户扬下巴。
张屠户把铁砧抡得像风车,带着破空声砸在小白虫敲过的地方。“咔嚓”一声脆响,冰层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股比上面冷十倍的寒气喷出来,带着股陈年的血腥气。
“好家伙,这味儿比老王头的腌菜缸还冲!”张屠户捏着鼻子往后跳,铁砧卡在冰缝里拔不出来。
叶辰拽出玄铁坯子,注入灵力让它化作柄冰镐,顺着裂缝往下凿。冰屑纷飞中,个黑黢黢的洞口渐渐显露,边缘挂着串冰棱,里面垂着条冻成冰棍的锁链,链环上缠着些破烂的布条,看着像某种制服的残留。
“是守界人的锁链。”阿银用银线勾起块布条,上面绣着半截桃花纹,“他们真把东西藏在冰窖里了。”
小白虫突然钻进洞口,金色翅膀的光芒在下面晃了晃。叶辰咬咬牙,抓着锁链往下滑,幽冥冰的寒气顺着指尖往骨髓里钻,比骨翼蛾的磷火还难受。快到洞底时,脚下突然一空,他下意识展开玄铁化作的长鞭缠向旁边的冰柱,却听见“铛”的一声脆响——鞭子抽到了个金属物件。
借着小白虫的光一看,是尊冰雕,雕的是个披甲的将军,手里握着根骨笛,笛身上刻满了和镇魂玉一样的桃花纹。冰雕的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剑身的寒气比周围的幽冥冰还重,显然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
“这是……守界将军的冰棺?”阿银也滑了下来,银线缠上冰雕的手腕,“你看他腰间的令牌,和老王头骨头上的符文一样!”
张屠户最后一个下来,铁砧“咚”地砸在冰地上,震得冰屑簌簌往下掉:“管他是谁,先把那笛子拿下来再说!老子看着那玩意儿顺眼!”
他刚要伸手,冰雕突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眶里喷出两团寒气,瞬间在叶辰脚边冻出层冰壳。骨笛“嗡”地一声自己飘起来,笛口对准洞口,发出阵刺耳的笛声。
“不好!它在召东西!”阿银的银线立刻缠向骨笛,却被笛声震得寸寸断裂。
叶辰突然想起老王头的话,守界人的法器认主,得用桃花灵力催动。他拽出腰间的桃花酒葫芦,拔开塞子就往骨笛上泼——酒液碰到笛身的瞬间,桃花纹突然亮起,笛声变了调,不再刺耳,反而像春风拂过桃林,带着股暖意。
冰雕的眼睛里闪过丝金光,胸口的断剑突然飞出,悬在叶辰面前。剑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露出里面裹着的块玉简,上面写着行字:“骨笛镇界门,冰藏万魔魂,蛾破九窍时,桃开斩蛾人。”
“蛾破九窍?”张屠户挠挠头,“是说骨翼蛾要把九个界壁裂缝都破开?”
话音未落,洞口突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无数骨翼蛾顺着冰缝钻进来,领头的那只比上次见到的虫后亲卫还大,翅膀展开能遮住半个冰窖,翅膜上的人脸花纹正对着骨笛狞笑,口器里淌着绿色的粘液,滴在冰地上就冒起白烟。
“是虫后!”阿银重新凝聚银线,脸色发白,“它居然跟着骨笛的气息找来了!”
虫后突然喷出团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小骨翼蛾,像潮水似的往三人身上扑。张屠户抡起铁砧乱砸,却被蛾群裹住,眼看就要被啃成骨架。阿银的银线网刚展开就被蛾群撞破,只能靠玄铁坯子化作的盾牌苦苦支撑。
叶辰突然注意到虫后的腹部有块颜色不同的甲壳,上面没有人脸花纹,反而像块破布似的耷拉着——那是小白虫上次咬出来的伤口!
“小白虫!”叶辰冲肩头喊,“咬它肚子!”
小白虫立刻会意,金色翅膀一振,像道闪电冲向虫后。虫后显然吃过亏,猛地收紧腹部,想护住伤口,却没注意叶辰已经踩着冰柱跃到它背上。玄铁坯子化作柄长剑,叶辰灌注桃花灵力,剑尖的红光映得冰窖里一片通明:“张屠户!铁砧借我用用!”
张屠户立刻把铁砧扔过来,叶辰接住铁砧,借着下落的力道狠狠砸向虫后背上的甲壳——“哐当”一声,甲壳裂开道缝,里面涌出无数白色的虫卵。小白虫趁机钻进去,金色的翅膀在虫卵堆里搅动,每扇动一下就有片虫卵炸开,爆出桃花色的火焰。
“妈的,这虫子还会下蛋!”张屠户看得直咋舌,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坛子,“叶辰!接着!老王头给的桃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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