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极速先锋"网吧,空调冷风裹着泡面味在走廊里打转。网管小李正趴在吧台打盹,耳机里还放着团战的嘶吼,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惊醒——不是客人操作的动静,倒像有谁在用指甲盖刮键盘,带着股金属摩擦的锐响。
"谁啊大半夜的砸键盘?"小李揉着眼睛站起来,刚走到37号机旁,就看见屏幕上的游戏画面扭曲成团乱码,幽蓝的光映着个半透明的影子。那影子裹着层像素颗粒,脑袋是个旋转的鼠标箭头,胳膊腿是飘带似的网线,正蹲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每按一下,键盘键帽就蹦起来一颗,掉进旁边泡着面的纸碗里。
"我操?"小李吓得后退三步,碰翻了旁边的可乐瓶,褐色的液体流到主机上,屏幕瞬间黑了屏。那影子却从屏幕里钻了出来,鼠标箭头脑袋转向小李,网线胳膊突然甩出,缠住他的脚踝往主机拖——主机后面的散热口正往外冒黑烟,隐约能看见里面闪烁的红光,像只择人而噬的眼睛。
"救命!电脑成精了!"小李的惨叫声刺破网吧的喧嚣,正在隔壁包间打副本的林野和阿银闻声冲出来。林野嘴里还叼着根没抽完的烟(网吧角落偷偷抽的),看见那影子的瞬间,烟头差点掉地上:"是'数据魔'!《异界数码图鉴》里的常客,靠吞噬网络数据壮大,最喜欢在网吧和机房搞事!"
阿银已经撸起了袖子,手里还攥着半包没吃完的小鱼干:"这玩意儿看着虚头巴脑的,能挨揍不?"她扬手把小鱼干扔过去,包装纸穿过影子的身体,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数据魔发出"滋滋"的嘲笑,网线胳膊突然分裂成数根,缠住周围的三台显示器,屏幕瞬间亮起雪花,接着浮现出无数乱码,组成行歪歪扭扭的字:"你们的防火墙...像纸糊的..."
"还挺嚣张!"林野抄起旁边的灭火器,对着数据魔就喷过去。白色的干粉裹住影子,却没造成实质伤害,反而被它吸收成了屏幕上的噪点。数据魔的体型涨大了一圈,鼠标箭头脑袋闪烁着红光,网线胳膊往林野身上缠过来。
"别碰它!"阿银拽着林野躲开,"这玩意儿带高压电!"她指了指地上的可乐渍,那里正冒着细小的电火花,"找导电的东西!把它引到主机外面!"
林野眼睛一亮,瞅见吧台后面堆着的拖线板,突然冲小李喊:"把总闸拉了!快!"
小李手忙脚乱地跑到配电箱,拉闸的瞬间,整个网吧陷入黑暗。数据魔发出刺耳的尖叫,网线胳膊开始变得透明,显然失去电力让它很痛苦。林野趁机抱起拖线板,把插头狠狠插进旁边还在冒烟的主机——虽然断电了,但主机内部的电容还带着余电。
数据魔果然被吸引,鼠标箭头脑袋转向主机,网线胳膊不顾一切地往里面钻。就在它大半个身子钻进主机的瞬间,阿银突然把旁边那碗泡好的泡面泼了过去——滚烫的面汤混着面条和油花,精准灌进主机散热口。
"滋啦——!"
面汤遇上电容里的余电,瞬间爆出刺眼的火花。数据魔在主机里疯狂挣扎,网线胳膊胡乱甩动,却被面条缠得结结实实。泡面汤里的油脂渗进电路,主机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冒出股焦糊的香味(像烤糊的面饼),数据魔的挣扎渐渐停止,最后化作缕青烟,从主机缝隙里飘了出去,消散在黑暗中。
"搞定!"林野抹了把脸上的汗,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招叫'物理断网',专治各种数据怪。"
小李举着打火机跑过来,火苗照亮他惨白的脸:"哥...哥,我这主机还能修不?"
"修啥啊,"阿银踢了踢冒烟的主机,"直接换个新的吧,就当是...魔物超度费。"她捡起地上那半包小鱼干,拆开往嘴里扔了一片,"不过说真的,这数据魔还挺懂行,知道咱们防火墙是纸糊的。"
林野笑骂着拍了她一下,转身安慰快哭了的小李:"别怕,明儿我介绍个修电脑的朋友来,给你打折。对了,刚才那碗泡面算我的,多少钱?"
网吧老板闻讯赶来时,听小李讲完刚才的惊险,突然一拍大腿:"早知道泡面能除魔,我天天在主机旁边泡十碗!"他让网管重启备用电源,给林野和阿银免了通宵费,还送了两桶红烧牛肉面,"拿着,就当是...感谢你们用泡面拯救了我的网吧。"
重新亮起的灯光下,林野和阿银坐在角落,一边泡新的牛肉面,一边看着技术员拆那台"立了功"的主机。里面缠着的面条已经被烤得焦黑,还能看见几根被烫硬的网线头。
"你说,"阿银吸溜着面条,"这数据魔到死,是不是都没想明白,自己是被一碗泡面干掉的?"
林野咬了口卤蛋,笑得差点呛着:"估计在异界都得传疯了——有个魔王,死在了人类的终极武器'深夜泡面'手里。"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网吧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台报废的主机上。林野望着屏幕上还残留的乱码,突然觉得这降妖除魔的路,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从菜市场的花椒到夜市的蒜蓉酱,再到网吧的泡面,原来最厉害的武器,从来都藏在这些烟火气里。
他低头吸了口滚烫的面汤,辣得直龇牙,心里却暖烘烘的。管它什么异界魔物,来一个,就用人间的味道招待一个,总有一款能让它们"吃"到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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