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城的城墙下,赵瘸子正往铁皮桶里塞最后一只铁甲虫。这小家伙的甲壳上刻着个"9",大概是算错了数被同伴挤到桶底,这会儿正用前足扒着桶壁,急得团团转。
"别闹了。"赵瘸子拍了拍桶盖,"等会儿混进山匪窝,给他们把'五十石粮草'算成'五百石',保准让那帮孙子扛到哭。"
柳半仙蹲在旁边画"伪装符",黄纸裁得歪歪扭扭,墨迹还蹭到了鼻子上:"贴上这个,铁甲虫就会变成石头样,谁也认不出来。"他举着符往桶里扔,却被最胖那只铁甲虫用屁股顶开——这小家伙刚算错了道加法题,正闹脾气。
"别磨蹭了!"城墙上的紫霄探出头,短刃在阳光下闪了闪,"山匪的先头部队快到山口了,带着铁锹和麻袋,看那样是想硬抢。"
众人扒着城墙往下看,果然见二十多个精瘦汉子正往这边摸,领头的歪戴头巾,腰间别着把锈刀,走路一瘸一拐,倒像是赵瘸子失散多年的兄弟。
"就这货色?"张屠户掂了掂铁锅,锅底还沾着早上煎蛋的油星,"我一个能打十个。"
"别大意。"叶辰背着药箱往铁甲算术虫的桶里塞解毒粉,"刚才铁甲虫算过,这队人里有三个带了蒙汗药,麻袋里说不定还藏着家伙。"
机甲蟑螂突然用铁臂拍了拍城墙,彩虹铁甲的光晕亮了亮。众人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匪身后的林子里,隐约有金属反光,数量还不少,显然是主力藏在后面,想等先头部队得手再冲出来。
"够阴险的。"鳞母的银鳞裙在风里飘了飘,"我带五个银鳞兵从后山绕,等他们主力出动就端老窝。"她说着吹了声口哨,五只巴掌大的银鳞鱼从护城河游过来,顺着城墙的排水口爬上来,转眼就变成了带鳞甲的小战士,手里还攥着淬了水的短矛。
"剩下的看咱们的。"紫霄翻身跳下城墙,短刃在手里转了个圈,"赵瘸子带铁甲虫混进去,柳半仙用锣鼓声当信号,机甲......"她拍了拍机甲的彩虹铁甲,"等会儿冲出来时,尽量别把山匪拍进泥里,城主还想审审他们的老巢在哪。"
机甲蟑螂咔哒响了两声,像是答应了,铁臂却突然抓起张屠户的铁锅,对着城墙根的石头拍了拍——"哐当"一声,惊得先头部队那伙山匪差点趴地上。
"谁?"领头的瘸子汉子举刀四顾,锈刀的刀刃还卷着边,"出来!别装神弄鬼!"
赵瘸子趁机打开铁皮桶,铁甲虫们"嗖嗖"窜出去,贴着地面往山匪那边爬。最机灵那只"7"号虫,直接钻进了领头汉子的麻袋缝里,甲壳上的伪装符让它看起来就像块普通石子。
"没人啊。"汉子们嘀咕着往前走,刚到城墙下,就见柳半仙穿着花袄从城门后跳出来,手里还敲着锣:"路过的卖艺嘞!看看我的铁疙瘩......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失足"摔倒,锣飞出去砸在山匪脚边,正好滚到装蒙汗药的麻袋旁。领头汉子眼疾手快,拔刀就劈:"是陷阱!"
可刀还没落下,张屠户的铁锅就"哐当"扣了过来,正罩住他的脑袋。汉子在锅里疯狂挣扎,锈刀"当啷"掉在地上,被机甲的铁臂一脚踩扁。
剩下的山匪刚想喊人,就被紫霄的短刃逼住了脖子。最胖那只铁甲虫突然从麻袋里钻出来,对着个汉子的裤腿就是一口——那汉子正想往酒壶里倒蒙汗药,疼得手一抖,药全撒在了自己鞋上,转眼就晕乎乎地瘫了。
"信号!"张屠户举着铁锅往天上敲,"哐哐"的响声震得城墙都颤。林子里的山匪主力果然上当,举着砍刀和土炮就冲了出来,黑压压一片,足有八十多号,比铁甲虫算的还多二十。
"来得好!"机甲蟑螂的铁臂突然暴涨,彩虹铁甲在阳光下爆发出刺眼的光,迎着山匪群就冲了过去。铁臂横扫间,五个山匪被拍飞出去,正好撞在赶来支援的银鳞兵怀里,被鱼鳞矛戳得嗷嗷叫。
山匪的土炮"轰"地响了,铁弹丸擦着机甲的铁甲飞过去,砸在城墙上,溅起片碎石。柳半仙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却忘了手里还攥着锣槌,一抬手正好敲在冲过来那山匪的脑门上,把人敲得晕头转向。
"算错了!算错了!"藏在山匪堆里的铁甲虫们突然躁动起来。"7"号虫爬到装粮草的账本上,用前足把"二十人守粮"改成"两百人";最胖那只则跳上土炮的火药桶,把"一两火药"的标签改成了"十两"——这哪是帮忙,是纯纯的捣蛋。
果然,山匪们看到账本上的数字,顿时慌了神:"妈的!城里有伏兵!两百人!"守火药桶的汉子更是吓得一哆嗦,举着火把不敢靠近,生怕真按标签上的量点火,把自己炸上天。
混乱中,鳞母带着银鳞兵从后山杀出来,银光照处,山匪的衣服被割得条条缕缕,却没伤着皮肉,倒像是被猫抓过似的。"别打了!"领头的山匪突然跪地求饶,"我们就是来混口饭吃,不知道城里有铁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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