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的肉铺刚卸下门板,就见门槛上蹲着个黑黢黢的东西,凑近一看差点蹦起来——是只巴掌大的蟑螂,脑袋上顶着个铁皮罐头,正用触角扒拉着门环,活像个戴钢盔的小贼。
“我娘嘞!”张屠户抄起剔骨刀就要劈,却被突然窜出来的算算一爪子按住手腕。黑猫甩了甩尾巴,叼起蟑螂背上的铁皮罐头,往肉铺里拖。
“你还护着这玩意儿?”张屠户瞪眼,“昨儿个李寡妇家的酱菜坛子被啃出个洞,指不定就是它干的!”
算算回头冲他“喵”了一声,爪子往里屋指了指。众人跟着进去,只见肉铺后院的草棚里,十几只蟑螂正在“开会”——有的拖着生锈的铁钉当武器,有的用破布片给自己“缝”铠甲,最离谱的是只个头最大的,正用两根铁条当胳膊,关节处还缠着铁链,活像个迷你机甲战士。
“我滴个亲娘,这是蟑螂成精组团参军了?”张屠户的刀差点掉地上,“这铁胳膊要是抡起来,我这肉铺的木头柱子都得被拆了!”
算算突然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那机甲蟑螂似乎听懂了,突然举起铁胳膊,铁链“哗啦”一响,身后的蟑螂军团立刻列成方阵,触角齐动,像是在嘶吼。
“打就打!谁怕谁!”隔壁包子铺的王 baker 拎着擀面杖冲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昨儿啃我包子馅的账还没算呢!”
话音未落,机甲蟑螂突然喷出股黑烟,借着烟雾就往张屠户的肉架冲——那上面挂着刚宰的猪大肠,油光锃亮的,显然是它们的目标。
“敢动我的肉!”张屠户红了眼,剔骨刀带着风声劈过去,却被机甲蟑螂用铁胳膊架住,“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铁条看着锈迹斑斑,硬度竟比菜刀还高,刀刃都崩出个豁口。
王 baker 瞅准机会,擀面杖横扫过去,正砸在一只穿“破布甲”的蟑螂背上,把它拍得像片纸似的贴在墙上,半天滑不下来。“小样儿,还穿盔甲?我这祖传擀面杖专克花里胡哨!”
算算则盯上了那只偷罐头的小蟑螂,一爪子拍过去,却被它灵活躲开,钻进了肉铺的地缝里。黑猫“喵”了一声,爪子伸进地缝掏了两把,没捞着,反而拽出串油乎乎的猪小肠——正是张屠户昨天刚灌的香肠。
“好家伙,还藏私货!”张屠户气得直骂,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阵唢呐声,咿咿呀呀的,调子却异常激昂,像是在给谁助威。
众人探头一看,差点笑喷——卖糖葫芦的刘老头正蹲在肉铺门口,腮帮子鼓得老高,对着蟑螂军团吹唢呐呢!他那唢呐是捡来的二手货,喇叭口还瘪了一块,吹出来的调子跑调跑到姥姥家,却异常刺耳,几只没穿“铠甲”的蟑螂被震得从墙上掉下来,四脚朝天翻不过身。
“刘大爷你这是给它们送葬呢?”王 baker 笑得直捶墙,“这调门,阎王爷听了都得给你递烟!”
“懂啥!”刘老头吹得满脸通红,喇叭口对着机甲蟑螂,“这叫‘安魂曲’,超度它们呢!”
说时迟那时快,机甲蟑螂突然挣脱张屠户的刀,铁胳膊带着铁链横扫,一下砸在肉架上,半扇猪肉“哐当”掉下来,正好压在几只蟑螂身上。可它自己也被猪肉带得一个趔趄,铁胳膊上的铁链缠在了旁边的铁钩上,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算算突然跳上肉架,爪子抓起挂在横梁上的咸肉,“咚”一声砸在机甲蟑螂脑袋上。铁皮罐头被砸得凹进去一块,那蟑螂晃了晃,铁胳膊突然耷拉下来——原来刚才张屠户的刀虽然没劈开铁条,却震松了它关节处的铁链。
“搞定!”张屠户一脚踩住机甲蟑螂的背,刀尖顶着它的铁皮脑袋,“说!还有没有同伙?再敢来偷肉,我把你们全剁了喂狗!”
蟑螂军团见老大被擒,顿时慌了神,有的往墙缝里钻,有的直接装死,那只偷罐头的小蟑螂却突然冲出来,用触角碰了碰机甲蟑螂的铁胳膊,像是在求救。
算算突然用爪子按住张屠户的刀,转头对着王 baker 喵喵叫,尾巴指向门口的唢呐。王 baker 愣了愣,突然拍手:“我懂了!给它们整个活?”
刘老头被拽进来时还懵着,手里的唢呐还在滴口水。王 baker 把他按在机甲蟑螂面前:“刘大爷,给这大家伙来段《百鸟朝凤》!让它知道啥叫艺术的力量!”
“管它啥鸟,能超度就行!”刘老头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蛤蟆,唢呐猛地拔高,虽然依旧跑调,却比刚才激昂了十倍,活脱脱把送葬曲吹成了冲锋号。
神奇的是,那机甲蟑螂竟慢慢停下了挣扎,铁胳膊上的铁链不再乱响,连触角都跟着唢呐的节奏轻轻动。几只装死的蟑螂也探出头,傻乎乎地听着。
“这……这唢呐还能降妖?”张屠户看傻了,“比我这剔骨刀好用啊!”
“那是!”刘老头得意地扬下巴,“想当年我在红白喜事班子里,吹哭了多少硬心肠的?这蟑螂精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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