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村的事刚了,镇上就炸开了锅。先是东街的皮影戏班说道具被人动了手脚,所有皮影的影子都长了三只手;接着是西街的染坊,晾晒的布匹上莫名其妙多出些黑影,洗都洗不掉,倒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偏偏太阳一落山就活过来似的,在布上扭来扭去。
王胖子正蹲在辣条铺门口给新招牌刷漆,听见消息差点把漆桶扣在地上:“我操!这三手影魔还挺执着?拆了它本体还敢搞小动作?”他手里的漆刷沾着红漆,在“降妖辣条铺”五个字上狠狠描了两下,“看来不给它来个‘辣到魂飞魄散’套餐,它是不知道胖爷的厉害!”
苏青鸾背着刚修好的箭筒从外面回来,箭羽上缠着圈红绳——是她特意去城隍庙求的“镇影符”。“皮影戏班的老李说,昨晚看见那些皮影自己从箱子里爬出来,在月光下跳奇怪的舞,影子投在墙上,比真人还高,三只手抓着皮影戏的锣锤,敲得震天响,差点把房梁震塌。”
叶辰正在后厨捣鼓新玩意儿,闻言从灶膛里拖出个黑黢黢的铁疙瘩,上面焊着根铁管,管口还塞着半根辣条。“试试这个。”他往铁疙瘩里塞了把辣椒粉,又浇了勺特辣酱,用火折子一点,铁管“砰”地喷出团火,把挂在墙上的干辣椒串燎得滋滋响。
“这是……”王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把胖爷的炒菜锅改造成火炮了?”
“‘辣条炮弹’。”叶辰拍了拍铁疙瘩上的锈迹,“影魔怕火怕辣,这玩意儿一炸能喷三丈远的辣雾,对付那些小影子正好。”他往铁管里又塞了颗裹满辣酱的面筋球,“再加点‘爆破物’,保证威力翻倍。”
正说着,街口突然传来哭喊声。卖糖葫芦的老张头跌跌撞撞跑过来,手里的糖葫芦串上沾着些黑色的灰,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似的。“不、不好了!染坊……染坊的布全活了!那些黑影从布上钻出来,拉着人就往黑影里拖!”
三人对视一眼,抄起家伙就往西街跑。离着老远就看见染坊上空飘着片乌云似的黑影,仔细看竟是无数小影子扎堆在一起,三只手互相拉扯着,在半空中织成张黑网,把整个染坊罩得严严实实。染坊的伙计们吓得爬到房顶上,手里挥舞着木棍打那些从网眼里漏下来的小影子,偏偏那些影子跟水似的,打散了又聚在一起,沾在人身上就往皮肉里钻,疼得人嗷嗷叫。
“来得正好!”王胖子扛起叶辰做的“辣条炮”,往炮膛里塞了把裹着辣酱的花生,“让你们尝尝胖爷的‘开胃小菜’!”他用火折子点着引线,铁管“轰”地一声,花生带着火星砸进黑影网里,顿时炸开片红雾,辣得那些小影子跟被泼了开水似的乱蹦,黑网瞬间漏了个大洞。
“有效!”苏青鸾搭弓射箭,箭尖裹着硫磺粉,精准地从洞口射进去,射中黑影最密集的地方。硫磺粉遇热炸开,在黑影里燃起片小火苗,那些小影子跟见了阎王似的往四周躲,却被火舌燎得滋滋冒烟,化成一缕缕黑烟。
叶辰拎着消防斧冲在最前面,斧刃上沾着特辣酱,劈向那些从地上钻出来的小影子。影子一碰到辣酱就像被硫酸泼了似的,瞬间蜷缩成一团,三只手抽搐着化成墨汁似的液体,在地上淌出蜿蜒的痕迹,看着竟像是在往染坊后院爬。
“它们在找本体!”苏青鸾一箭射断根晾布绳,布匹落下时正好盖住片黑影,“影魔的本体虽然被灭了,但这些余孽能聚合成新的形体,得在它们汇合前全解决掉!”
王胖子扛着辣条炮追过来,对着地上的墨汁痕迹“砰砰”开炮。辣雾炸开的地方,墨汁瞬间凝固成块,像被晒干的沥青,再也动不了。“哈哈哈!胖爷这‘辣味除草剂’怎么样?专治各种影子杂草!”他边打边往炮膛里塞辣条,打得兴起,连炸了三炮,把染坊门口的石板地都熏成了红色。
叶辰顺着墨汁痕迹追到后院,只见染坊的地窖门口堆着堆烧焦的皮影,正是戏班丢失的那些道具。地窖里飘出股腥臭味,像是墨汁混着腐烂的草木,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得地上的影子东倒西歪,偏偏每个影子都长了三只手,正往地窖深处爬。
“在里面!”叶辰一脚踹开地窖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地窖中央摆着面铜镜,镜面漆黑,像蒙着层墨,无数小影子正往镜子里钻,镜面上渐渐浮现出个模糊的轮廓——三只手,没有脸,浑身冒着黑烟,正是三手影魔的虚影!
“想重塑本体?晚了!”王胖子扛着辣条炮冲进来,炮口对准铜镜,“给你整个‘满汉全席’!”他把半袋魔鬼辣全塞进炮膛,又浇了罐特辣酱,引线“滋滋”烧到尽头,铁管“轰”地喷出团火球,带着辣雾直扑铜镜。
铜镜“咔嚓”一声裂开,镜面上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三只手疯狂拍打镜面,却挡不住辣雾侵袭。火球撞在镜面上炸开,无数辣条碎末混着辣椒粉像雨点般落下,把那些正往镜子里钻的小影子烫得嗷嗷叫,在地上滚来滚去,渐渐化成滩滩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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