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把晒谷场的露水染成金箔色,王胖子的惨叫就撕破了宁静:“我的辣条!我的限量版魔鬼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鼠王幼崽——现在被大伙戏称为“吱吱”的小家伙,正抱着个空空的辣条包装袋,蹲在粮囤顶上,尾巴卷着最后一根辣条,吧唧着嘴回味无穷。它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空袋子,显然昨晚趁众人睡熟,把王胖子藏在粮囤夹层的“宝贝”全偷了。
“小畜生!”王胖子撸着袖子就要爬粮囤,却被脚下突然窜出的几只噬谷鼠绊了个趔趄。那些小家伙叼着麦粒往他鞋上撒,像是在执行“护主”任务。
“别气别气,”苏青鸾忍着笑递过一张饼,“它大概是把辣条当宝贝了。你看,它把包装袋都叠得整整齐齐的,说不定是想留着当纪念。”
叶辰瞥了眼粮囤顶上那堆叠成小方块的辣条袋,突然挑眉:“或许……这能当诱饵。”
“诱饵?”王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用我的魔鬼辣当诱饵?你咋不用你的消防斧当鱼饵呢!”
“你想啊,”叶辰指着远处雾气缭绕的黑风岭,“昨天那只裂山猪崽子说,黑风岭深处有群‘腐骨狼’,专啃魔兽的骨头,尤其喜欢带辣味的猎物。”
吱吱像是听懂了,突然把最后一根辣条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对着黑风岭的方向“吱吱”叫,尾巴上还缠着个辣条包装袋,活像举着面小旗子。
王胖子顿时改了主意,搓着手嘿嘿笑:“那……那得让它赔!让它用腐骨狼的獠牙来换!一根辣条换一颗獠牙,少一颗都不行!”
收拾妥当出发时,吱吱果然成了队伍的“诱饵担当”。它被叶辰装在个藤编小筐里,挂在王胖子胸前,筐沿插满了辣条包装袋,远远看去像个移动的“辣味信号塔”。噬谷鼠们则叼着麦粒跟在队伍两侧,时不时往王胖子身上撒点“润滑剂”——麦粒混着晨露,让他走起路来打滑,偏生还得护着胸前的“诱饵筐”,模样滑稽得很。
黑风岭的雾气带着股铁锈味,越往里走,树木越显狰狞,枝桠上挂满了灰黑色的藤蔓,像无数只垂下来的手。突然,吱吱猛地窜出筐子,对着左侧密林龇牙,尾巴上的辣条袋“哗啦”散开,露出底下藏着的几颗麦粒。
“有动静!”苏青鸾的箭瞬间搭在弦上。
密林里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紧接着,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雾中亮起,腐骨狼的轮廓渐渐清晰——它们比普通野狼高大半头,皮毛呈灰黑色,嘴角挂着暗红色的涎水,獠牙上还沾着碎骨渣。
“果然来了!”王胖子紧张得手心冒汗,却不忘护着胸前的筐子,“吱吱!给它们点颜色看看!”
吱吱突然从嘴里吐出颗圆滚滚的东西——竟是昨晚偷偷藏的辣条油!那油珠在阳光下闪着红光,被它精准地弹向最前面那只腐骨狼的鼻子。
“嗷呜——!”那狼被辣得连连后退,在地上打滚蹭鼻子。其他狼见状,非但没退缩,反而更兴奋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把辣味当成了“美味信号”。
“放麦粒!”叶辰一声令下,两侧的噬谷鼠们立刻把麦粒撒成一条线,通向右侧一片矮松林。那些麦粒混着辣条碎屑——是吱吱昨晚啃辣条时掉的,此刻成了绝佳的“引路粮”。
腐骨狼果然中计,顺着麦粒线追过去。王胖子趁机掏出背后的铁锹,拍了拍胸前的筐子:“小畜生,该你主子发力了!”
叶辰早已握紧消防斧,斧刃在雾中泛着冷光。等腐骨狼们钻进矮松林,他突然踹向旁边一棵枯树。枯树“轰隆”倒下,正好挡住松林入口,将狼群困在里面。
“动手!”
苏青鸾的箭率先射出,精准地钉住最外侧那只狼的前腿,箭尾的幻蝶粉炸开,在雾中划出粉色弧线。王胖子则抡起铁锹,对着试图跳起来的狼狠狠拍下去,“让你抢我辣条!拍烂你的狼头!”
叶辰的消防斧更是不留情,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破风的锐响,斧刃切开狼皮的声音混着狼群的哀嚎,在松林里回荡。吱吱则蹲在松树杈上,把辣条袋往下扔,袋子炸开的瞬间,浓烈的辣味呛得狼们睁不开眼,反倒给众人创造了机会。
最精彩的是噬谷鼠们的“麦粒战术”——它们叼着麦粒往狼耳朵里塞,痒得那些狼疯狂甩头,根本没法专心攻击。有只狼被塞得太急,竟“嗷”一声咳出颗完整的麦粒,逗得王胖子直拍大腿:“好!给它喂饱点!让它知道咱粮食多!”
战斗结束时,晨光正好穿透雾气,照在松林里。腐骨狼们或被制服或已逃窜,地上散落着狼毛、辣条袋和麦粒,像一场荒诞又痛快的“辣味派对”。
王胖子正数着狼獠牙,突然惨叫:“我的筐!”只见吱吱抱着个最大的獠牙,正往筐里塞辣条袋,显然是在执行“一根辣条换一颗獠牙”的约定,就是那筐底被它啃了个洞,麦粒漏了一路。
叶辰捡起颗沾着辣条油的狼獠牙,看着上面深深的齿印,突然笑了。或许降妖除魔的路,本就该这样——有笑有闹,有奇招有温情,连辣条都能变成最厉害的武器。
远处的雾渐渐散了,露出松林背后一座闪着银光的山尖。吱吱突然对着山尖叫了两声,尾巴上的辣条袋飘向那个方向,像是在宣告下一个目标。
王胖子立刻警惕起来:“那啥……那边该不会有爱吃辣条的龙吧?”
众人相视一笑,脚下的麦粒沙沙作响,伴着吱吱得意的“吱吱”声,朝着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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