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铁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炖着的五花肉香混着柴火的烟味飘了满村。叶辰蹲在灶台前,手里转着根柴火,眼神却瞟着院门口——王胖子已经抱着个酒坛子在那儿晃了三炷香了,活像只等着偷鸡的黄鼠狼。
"胖爷你再晃,门槛都要被你踩出坑了。"叶辰往灶里添了块柴,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得他半边脸发红,"不就是去锈铁谷探点吗?至于紧张成这样?"
王胖子猛地转身,酒坛子差点脱手砸地上,酒液晃出来溅了他一裤腿,活像尿了裤子。"谁、谁紧张了?"他梗着脖子往灶台上凑,鼻子使劲嗅了嗅,"我这是在酝酿战术!你想啊,那破谷里全是机械零件,指不定藏着多少机械蜘蛛的'亲戚',咱得师出有名——"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你看我画的地形图,标红的地方全是我猜的陷阱,怎么样,专业吧?"
叶辰接过纸一看,差点被呛到——上面画的哪是地形图,分明是只长着八条腿的胖蜘蛛,肚子上写着"锈铁谷"三个歪字,周围画满了星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胖子的自画像。
"专业,太专业了。"叶辰憋着笑,把纸叠成方块塞回他兜里,"等会儿进谷,你就举着这图走前面,保证机械蜘蛛见了都得给你鞠躬。"
王胖子还真信了,拍着胸脯道:"那是!胖爷我这叫'心理战术',先从气势上压倒它们!"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哐当"一声,苏青鸾扛着把大扫帚站在门口,扫帚上还挂着个破铁锅,锅底沾着的饭粒都没刮干净。"磨蹭啥呢?再不走,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她把扫帚往地上一顿,铁锅"当啷"响,"老张都把驴车赶村口了,说锈铁谷的露水重,去晚了怕陷进零件堆里。"
王胖子一听有驴车,眼睛亮得像俩灯笼:"驴车?是不是老张家那只长着黑眼圈的驴?上次它踢了我屁股一脚,我还没找它算账呢!"
"找啥算账?"苏青鸾挑眉,伸手从扫帚上摘下铁锅,往王胖子脑袋上一扣,"先算你上次偷吃我烤的红薯账!那可是我给玄龟留的,你倒好,连皮都啃了,害得玄龟那天瞪了我一上午。"
铁锅扣在王胖子头上,闷得他"嗷"一声:"冤枉啊!那红薯皮是被机械蜘蛛啃的!我就是帮你清理现场!"他手忙脚乱地把锅摘下来,锅底的饭粒全蹭到头发上,活像个长了白头发的老头,"再说了,玄龟那天瞪你,是因为你给它梳毛时拽掉了它三根龟毛,跟红薯没关系!"
苏青鸾脸一红,扬手就用扫帚拍他:"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闹着的功夫,老张已经赶着驴车到了院门口。驴车上堆着些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时不时传出"叮当"响。"叶小哥,青鸾姑娘,快上车!"老张咧着嘴笑,露出豁了的门牙,"我给你们备了好家伙——你看这麻袋里,全是老李新打的铁蒺藜,对付机械蜘蛛的腿正好;还有这捆麻绳,是用浸了桐油的棕绳编的,不怕它们的钢牙咬。"
王胖子凑过去扒开麻袋一看,突然"咦"了一声,从里面摸出个圆滚滚的东西,油光锃亮的。"这是啥?老李新做的暗器?"他往地上一扔,那东西"咕噜噜"滚了几圈,突然弹出三根尖刺,吓得王胖子赶紧往后蹦,"我操!还带机关的!"
"那是'绊马钉',"老张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不过是改良版的,专扎机械腿。上次我家驴在锈铁谷被机械蜘蛛追,就是靠这玩意儿解围——那蜘蛛被扎得腿都瘸了,比王胖子上次被驴踢的样子还惨。"
王胖子一听急了:"老张你啥意思?合着我还不如只蜘蛛?"
"那可不一定,"老张摸着驴耳朵,慢悠悠道,"至少蜘蛛不会偷吃青鸾姑娘的红薯。"
苏青鸾"噗嗤"笑出声,弯腰拍了拍驴屁股:"还是老黑懂事,不像某些人,嘴比驴还馋。"
老黑就是那只长黑眼圈的驴,像是听懂了,突然扬起脖子"昂"了一声,蹄子还往王胖子那边抬了抬,差点真踢到他。
"你看你看!它还记仇!"王胖子躲到叶辰身后,"叶哥你看,这驴绝对成精了,我看它那黑眼圈,八成是熬夜琢磨怎么踢我呢!"
叶辰笑着把他往前推了推:"行了,赶紧上车吧,再闹下去,真要赶不上露水了。"他转身往驴车上搬东西时,眼角瞥见院墙角的草堆里,有个小东西闪了下光——是机械蜘蛛,正举着根草叶往嘴里塞,看来是刚才躲在那儿偷听,被王胖子的动静惊到了。
叶辰没戳破,只是往它那边扔了块昨天剩下的红薯干。机械蜘蛛愣了一下,飞快地用腿接住,塞进肚子里,然后"哒哒"拍着腿,像是在道谢。
驴车晃晃悠悠往村口去,王胖子还在跟苏青鸾掰扯红薯的事,老张在前面哼着跑调的小曲,驴蹄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混着远处村民的笑声,倒像是场再寻常不过的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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