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机还在转,王胖子正抱着最后一根草莓味啃得欢,了望塔突然又敲起了铜锣,这次的节奏比之前急促三倍。
“不是吧?刚送走甜口的又来咸口的?”王胖子把塞给旁边的小兵,抹了把嘴上的糖渣,“胖爷的胃还没消化完呢!”
叶辰顺着守卫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西北方的黑雾里飘来大片灰黑色的影子,像是被风吹动的破布,仔细一看却汗毛倒竖——是无数巴掌大的飞虫,翅膀透明如蝉翼,肚子却鼓鼓囊囊的,泛着油腻的光,飞近了还能闻到股海腥味。
“是腐海蝇!”苏青鸾举着图鉴翻得飞快,“古籍上说这玩意儿群居生活,最爱啃食腌制的肉类,尤其喜欢咸鱼的味道!”
“喜欢咸鱼?”王胖子突然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罐子,上面印着“祖传秘制咸鱼罐头”,“胖爷二舅的压箱底宝贝!上次打开差点把全村人熏晕,说是埋在地窖里发酵了十年!”
叶辰盯着那些越飞越近的腐海蝇,它们的翅膀振动频率极快,普通箭矢根本射不中,而且数量太多,像片移动的乌云,眼看就要遮天蔽日。他突然拍板:“就用咸鱼罐头!把所有能找到的咸鱼、咸肉、酱肘子全搬上来!”
当一箱箱散发着“岁月沉淀”气息的腌制品被扛上城墙,连风都变得凝重起来。王胖子抱着他的宝贝罐头,表情神圣得像在拆炸弹,他小心翼翼地撬开铁皮——“噗”的一声,一股混合着发酵海水、油脂和陈年酱料的味道瞬间炸开,城墙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连远处的腐海蝇都明显顿了一下,像是被这股“重量级”的咸鲜味震慑了。
“就是现在!扔!”
叶辰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众人捏着鼻子,把咸鱼干、酱肉条、咸猪手往黑雾里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疯狂扑来的腐海蝇,接触到这些腌制品的瞬间,突然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有的甚至直接一头扎进咸鱼干里,翅膀都不带动的,只顾着埋头啃食。
“我操这是……自投罗网?”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罐头差点脱手,“它们不是来攻城的,是来赴宴的?”
苏青鸾举着望远镜观察:“它们的口器里有盐晶,这些腌制品的盐分正好能刺激它们的食欲,让它们暂时失去攻击性!”
叶辰却没放松警惕,他注意到黑雾深处有个更大的影子在蠕动,隐约能看到覆盖着甲壳的肢体,上面还挂着海带似的东西。“小心,有大家伙!”
话音刚落,黑雾里突然冲出个庞然大物,足有马车那么大,外形像只巨型海虱,甲壳上布满孔洞,里面钻出密密麻麻的小腐海蝇,嘴巴一张,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带着浓烈腥气的盐水,溅在城砖上“滋滋”冒烟。
“是腐海蝇母巢!”苏青鸾脸色发白,“它能不断孵化幼蝇,必须尽快解决!”
王胖子抱着他的咸鱼罐头,突然露出个狠笑:“胖爷就不信治不了你!”他掏出工兵铲,把罐头里的咸鱼挖出来,裹上辣椒粉和麦芽糖——这是他新研发的“甜咸辣三重暴击”配方,然后点燃引线,做成个简易炸弹,狠狠朝母巢扔过去。
那炸弹在空中划过道抛物线,正好落进母巢张开的嘴里。只听“轰隆”一声,咸鱼的咸、辣椒的辣、麦芽糖的黏瞬间在母巢体内炸开,无数小腐海蝇从甲壳的孔洞里喷出来,却被麦芽糖粘成一团,在空中挣扎。母巢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开始抽搐,甲壳缝隙里渗出绿色的汁液,显然是被这“黑暗料理”暴击得不轻。
“再加把火!”叶辰抄起旁边的火油桶,往母巢的方向泼过去,“让它们知道什么叫‘盐焗海虱’!”
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母巢在火中疯狂扭动,甲壳被烧得噼啪作响,里面的小腐海蝇被烤得焦黑,散发出股……奇怪的烤肉香味?
“闻着还挺香?”王胖子吸了吸鼻子,被苏青鸾一巴掌拍在后脑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随着母巢在火中化为焦炭,剩下的腐海蝇顿时失去指挥,有的还在埋头啃咸鱼,有的则漫无目的地乱飞,很快就被城墙上的弓箭清理干净。
城墙上终于恢复平静,只剩下弥漫在空气中的咸鲜味和淡淡的焦糊味。王胖子瘫坐在地上,掏出块咸鱼干有滋有味地啃着:“早知道它们这么爱吃,胖爷直接在城下开个腌货铺,就能把它们全引过来一网打尽。”
叶辰望着渐渐散去的黑雾,远处的海平线已经露出微光,咸湿的海风带着阳光的味道吹过来,驱散了最后一丝腐臭。他捡起一块被海蝇啃过的咸鱼干,上面还留着细小的牙印。
“把这些剩下的腌制品收起来,”他对守卫说,“说不定下次遇到爱吃咸口的魔兽,还能派上用场。”
王胖子突然眼睛一亮:“叶哥,你说要是把辣条、酸笋、咸鱼混在一起,会不会产生‘终极武器’?”
叶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头疼,却又忍不住笑了:“先把你嘴里的咸鱼咽下去再说。”
城墙上的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海风中荡开,带着股咸鲜的味道,像是给这场奇特的胜利,加了道独特的调味。而远方的黑雾里,似乎又有新的影子在晃动,这一次,它们会喜欢什么口味呢?
没人知道答案,但此刻,站在城墙上的他们,手里握着咸鱼干,怀里揣着辣条,心里却充满了底气。毕竟,只要还能在厨房和战场之间找到奇妙的联系,就没有什么魔兽是对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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