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怀抱中乐乐的抽噎声渐渐平息,小家伙依赖地蜷在她怀里,小手仍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但那双哭得红通通的大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一下下瞟向墙头那邋遢却深不可测的老者。
电光火石间,苏晓晓脑中已权衡利弊。这老者实力远超她的认知,若真有恶意,她们母子绝无反抗之力。他既点出她神力运用的隐患,又展现出对乐乐的真切欣赏(尽管方式欠妥),或许……这真是一场机缘?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多一份自保之力,总是好的。更何况,乐乐显然对那“飞飞”的本事向往已久。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残余的怒火与后怕,目光沉静地看向玄石子:“前辈,若您真心收徒,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乐乐年纪尚小,离不开父母身边,这远行之事,绝无可能。”
玄石子闻言,哈哈一笑,从墙头翩然落下,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无妨无妨!老夫云游惯了,在此地盘桓些时日也无不可。正好就近教受你们母子。” 他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脸上露出垂涎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晓晓,“不过嘛……既是师徒,这拜师礼……咳咳,这小家伙每日带来的‘孝敬’,可不能断了!必须天天都有!分量嘛,也不能少于他这小壶!” 他指了指乐乐怀里那个空空如也的“小鸭子”水壶。
苏晓晓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原来是冲着她的高度白酒来的!她心中一定,能用酒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好说,只要前辈肯用心教导,酒水管够。”
小院堂屋内,灯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玄石子品着烈酒,越说越是兴奋,看向苏晓晓和乐乐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两块未经雕琢的稀世宝玉。
“好好好!既然说定了,那这拜师礼,可不能省!”玄石子放下酒碗,红光满面,虽形态不拘,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属于长辈与师父的威严,“娃娃,去,给你爹娘和为师,各奉上一杯拜师茶!让你爹娘也见证此事。”
这突如其来的正式要求,让苏晓晓和周文渊都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应有的礼数。苏晓晓连忙起身:“前辈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她快步走进厨房,找出家里最好的一套白瓷茶具——还是之前开店时为了招待贵客特意购置的,一共也只有六只杯盏。她仔细地用热水烫过,又从柜子里取出小心存放的、平日里舍不得多喝的二两**上好雨前龙井,郑重地沏了一壶茶。清亮的茶汤注入白瓷杯中,氤氲出清雅的香气,与屋内浓郁的酒香形成了奇妙的交融。
苏晓晓将托盘端到堂屋正中。乐乐在周文渊的眼神示意下,有些紧张,又带着莫名的庄重感,迈着小短腿走上前。
玄石子难得地正了正自己那身破旧道袍的衣领,端坐在上首,收敛了之前的嬉笑,目光平和而深邃地看着乐乐。
乐乐先端着一杯茶,走到周文渊和苏晓晓面前,小身子跪拜下去,双手将茶盏举过头顶,稚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爹爹,娘亲,请喝茶。乐乐拜了师父,一定好好学本事,以后保护爹爹和娘亲!”
周文渊看着儿子郑重其事的小模样,心中那点因为自己无法习武而产生的酸涩,瞬间被一股为人父的欣慰与感动冲散。他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温和却有力:“好,我儿长大了。记住,学艺先学德,要尊师重道,不可懈怠。”
苏晓晓也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儿子,眼中满是鼓励与温柔:“去吧,给你师父敬茶。”
乐乐用力点点头,又端起另一杯茶,走到玄石子面前,再次跪拜下去,将茶盏高高举起,声音清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乐乐一拜!请喝茶!”
玄石子看着下方粉雕玉琢、眼神清澈的小娃娃,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好!乖徒儿,起来吧!”他接过茶盏,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乐乐,神色严肃了几分,“既入我门,需守我规。一,不得恃强凌弱;二,不得欺师灭祖;三,不得奸淫掳掠。可能做到?”
乐乐似懂非懂,但知道是重要的规矩,挺起小胸脯,大声回答:“能!乐乐能做到!”
“好!”玄石子这才满意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古朴温润的**小小玉佩**,玉佩形状奇特,似云非云,似猿非猿,隐隐有流光闪动。“此乃‘灵猿佩’,有静心凝神、温养气血之效,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贴身戴好,不可离身。”
“谢谢师父!”乐乐欣喜地接过,只觉得玉佩触手温润,十分舒服,爱不释手。
“苏姑娘!目光牢牢锁定苏晓晓,声音沉凝,“老夫之前所言,绝非虚话。你母子二人,皆是万中无一的璞玉。尤其是你,”他指着苏晓晓,“你这份灵觉,这份对天地气息、万物声息的天然感应,像极了老夫那早已仙逝的恩师——云渺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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