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位意犹未尽的顾客,苏晓晓几乎是拖着步子关上了店门。外间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只余下满室的芳香和一种亢奋后的虚脱。她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
然而,当她转身,目光落在堂屋桌上那个沉甸甸、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钱匣子时,所有的疲惫瞬间不翼而飞!
“快!快看看今天赚了多少!”她眼睛亮得惊人,几乎是扑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钱匣,将里面的钱“哗啦”一声全部倒在桌上。
瞬间,桌子上堆起了一座小小的钱山!大部分是黄澄澄的铜钱,其间还夹杂着几块显眼的碎银子,甚至还有一小角代表着“大生意”的银锭!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难以抑制的兴奋。没有多余的话,他们立刻分工合作。周文渊负责清点数目较大的银钱,苏晓晓则快速地将铜钱以百文为单位用细绳串起。
“净衣皂,五文一块,卖出……我算算,上午三十块,下午又补了两次货,加起来起码有八十块!这就是四百文!”苏晓晓一边飞快地心算,一边报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香润皂,十五文一块,卖出了二十五块,这就是三百七十五文!”周文渊接口,笔下不停,在账本上记录着。
“还有钱夫人定的五块雅皂,定金一百文!布庄的二十块,一百文!酒楼的十块,五十文……”苏晓晓越数眼睛越亮,“还有零零散散其他定制的……”
两人埋头算了小半个时辰,当最终的数字汇总出来时,连周文渊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刨去给布庄和酒楼的批发价,还有定制皂的成本……”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今日净利,竟有一千三百多文!足足一两三钱银子!”
一天!仅仅一天!还是开业第一天!
苏晓晓看着桌上那串好的十三串整整齐齐的铜钱,以及旁边那几块可爱的碎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却有些发热。她想起在现代创业的艰难,想起穿越初期的惶恐,想起制作肥皂时每一个枯燥的搅拌的夜晚……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眼前这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回报。
“老公!我们成功了!”她抓住周文渊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声音里带着哽咽和狂喜。
周文渊反手紧紧握住她,内心的震撼与激动同样汹涌。他看着妻子因劳累和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和璀璨的笑意,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守护这份成果的决心油然而生。“是啊,成功了。这只是开始,晓晓。”
第一日的火爆,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在第二日化为了汹涌的浪潮。
第二天,苏晓晓特意比平时早开了半个时辰店门。然而,铺子外早已等候了十几个人!不仅有昨日尝到甜头的刘婶,她还带来了自己的邻居赵大娘和弟媳。
“苏娘子!你可算开门了!”刘婶嗓门洪亮,带着与有荣焉的得意,“昨儿个那皂真好用!我拿回去,我家那口子干活弄得一身泥,搓几下就干净了!手也不裂!她们都不信,非要跟我来看看!”
赵大娘也挤上前,迫不及待地说:“给我也来两块那净衣皂!要是真好,以后我家都用这个了!”
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日头升高,店铺门口迅速聚集起了更多的人流。昨日购买了香润皂的张秀才也再次登门,这次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两位同窗。
“周兄,苏娘子,昨日那皂,确乃佳品。”张秀才文绉绉地拱手,脸上带着满意,“这两位是在下的同窗,听闻此物,特来一试。” 他的同窗显然已被推荐过,目标明确地指向了香润皂。
更让苏晓晓惊喜的是,昨日只是派了伙计来的布庄王掌柜,今日竟然亲自来了,还带着两位衣着光鲜的夫人。
“苏娘子,这两位是城里‘锦绣阁’和‘云裳坊’的东家夫人。”王掌柜笑着引荐,“她们听我说了你这皂洗丝绸不伤料子,特意过来看看,想订一批货给店里的贵客做赠礼!”
小小的店铺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询问声、还价声、催促声交织在一起。苏晓晓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拿货、介绍、收钱,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队伍从店内一直排到了街面上,引得更多路人驻足围观,好奇这新开的铺子究竟卖什么,如此火爆。
就在苏晓晓忙得额头沁汗,有些应接不暇之时,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诸位乡邻,同窗,请稍安勿躁。铺面狭小,为免拥挤碰撞,还请排好队伍,依序购买。需要何种皂品,可先与内人说明,由在下在此为大家核算钱款,可节省些时辰。”
是周文渊!他不知何时从书院回来了,已然换下了学子的青衫,穿着一身普通的棉布长袍,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自然地站到了柜台旁。他丝毫没有读书人常见的清高与对“商贾之事”的鄙夷,姿态从容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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