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乱世的熔炉,最能锤炼出真金,也最能斩断脆弱的羁绊。当王敏的旌旗插上江夏城头,平乱的号角便已吹响,刀光剑影之中,有人完成宿命,有人踏上新途。
江夏郡治所城外,黑压压的汉军阵列如铁壁般铺开。旌旗猎猎,甲胄鲜明,与城中叛军的乌合之众形成鲜明对比。荆州刺史王敏立马阵前,面容刚毅,望着城头那面象征叛乱的黑旗,眼中燃烧着怒火。
“传令下去,午时三刻,总攻!”王敏的声音透过传令兵,传遍全军。
赵雄一身劲装,背负长剑,立于步兵阵列前排。李寒梅则在他身侧稍后,短剑在袖中暗藏,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头的叛军动向。吕子戎穿着一身借来的汉军皮甲,虽略显局促,眼神却异常兴奋,手中紧握着一柄普通的环首刀——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战斗。
“子戎,待会儿进城,切记跟紧我们,不可莽撞。”赵雄低声叮嘱,语气中带着关切。这两个月来,他早已将吕子戎当作亲弟弟看待,既欣赏他的勇烈,又担心他的冒失。
吕子戎用力点头:“二哥放心,我明白!”话虽如此,他攥紧刀柄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激荡。他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像赵雄那样,用手中的兵刃守护些什么。
午时三刻一到,王敏一声令下,鼓声如雷。汉军推着云梯,扛着攻城锤,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头上,叛军矢石如雨,滚木礌石呼啸而下,惨叫声、金铁交鸣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赵雄眼神一凝,纵身跃起,脚尖在同伴的盾牌上轻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朝着城头疾冲而去。他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将迎面射来的几支箭矢劈落,身形已如鬼魅般踏上云梯。
“贼将休狂!”城头上,一个手持长斧的叛军小校怒吼着,一斧朝着赵雄头顶劈来,势大力沉。
赵雄不闪不避,长剑斜撩,正是“寒山十八段”中的“寒枝横斜”式。剑尖精准地挑在斧刃内侧,借着对方的力道轻轻一带,那小校的长斧顿时失去准头,门户大开。赵雄手腕一翻,剑光如电,已刺入小校咽喉。
干净利落,一招毙敌。
他顺势跃上城头,长剑舞动,如一团旋转的寒雾,所过之处,叛军纷纷倒地。他的剑法沉凝中带着灵动,时而如冰封江河,逼退围攻的敌人;时而如寒梅破雪,剑出必见血,很快就在城头撕开了一道口子。
李寒梅紧随其后,她身法更为轻盈,短剑游走于叛军缝隙之间,专刺手腕、膝盖等薄弱之处,虽不致命,却能快速瓦解敌人的战斗力。夫妇二人一刚一柔,配合默契,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不断扩大着突破口。
吕子戎也跟着涌上城头,他深吸一口气,将赵雄传授的基础刀法牢记于心,环首刀劈砍而出,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猛劲。起初,他靠着一股锐气,倒也砍倒了两个叛军,但很快,他便感到吃力。
叛军虽乱,却悍不畏死,往往两三人围攻一人。吕子戎的刀法只有其形,未得其神,面对两个手持长枪的叛军夹击,顿时手忙脚乱。他勉强躲过左侧的枪刺,右侧的枪杆却重重砸在他的背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环首刀险些脱手。
“小子,受死吧!”一个叛军狞笑着,长枪直刺他的胸口。
吕子戎暗道不好,想躲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尖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如闪电般掠过,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李寒梅的短剑精准地格开了长枪。
“你的对手是我。”李寒梅声音清冷,短剑翻飞,如穿花蝴蝶,瞬间便将两个叛军逼得连连后退。她手腕一翻,短剑划出两道寒光,分别刺中两人的手腕,长枪落地。
“二嫂!”吕子戎又惊又喜,后背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自己这点本事,在真正的战场上,实在是不值一提。
“专心对敌,莫要分神!”李寒梅一边提醒,一边护在他身侧,替他挡下了几次偷袭。
吕子戎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重新握紧环首刀。这一次,他不敢再莽撞,学着李寒梅的样子,沉下心来,专注于防守,偶尔抓住机会才反击。他的天赋在此时显露出来,虽然狼狈,却在实战中飞速成长,渐渐能跟上节奏。
城头上的战斗愈发激烈,汉军不断涌入,叛军的抵抗也越来越疯狂。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壮汉,手持一柄重砍刀,在叛军的簇拥下杀了过来。他所过之处,汉军士兵纷纷被劈成两半,气势骇人。
“是赵慈!”有汉军士兵惊呼出声。
赵雄眼神一凛,迎了上去:“赵慈,你的死期到了!”
赵慈看到赵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化为狞笑:“又是你这碍事的小子!今日我便斩了你,祭奠我死去的弟兄!”他大吼一声,重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雄当头劈下,刀风凌厉,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