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年冬·濮阳战场-隐落山深处)
一、濮阳对峙·吕布逞威
194年的冬天,兖州濮阳城外的旷野被寒风刮得寸草不生。曹军的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曹”字被沙砾打得发白,而对面吕布军的赤旗却如烈火般烧得炽烈——吕布骑着通体赤红的赤兔马,手持丈二方天画戟,盔缨上的红绸在风中狂舞,仅一个冲锋,就带着张辽、高顺冲破曹军左翼,戟尖挑飞三名曹兵的头盔,血珠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黑紫的斑点。
“主公!吕布骁勇难敌!”夏侯惇捂着被流矢射穿的左眼,甲胄上的血冻成了冰壳,策马回奔时,战马的蹄子都在打滑,“方才许褚、我、典韦等六人合围,他竟以一戟逼开许褚的大刀,反手扫中乐进的肩甲,再这样耗下去,濮阳的粮道要被截断了!”
曹操立马于中军旗下,青釭剑的剑鞘被他攥得发烫。他刚从徐州撤军——本想借“屠彭城”的威势震慑兖州郡县,却没料到陈宫叛迎吕布,连下兖州十余城,如今濮阳成了他最后的屏障。“难道就没人能制衡吕布?”他怒吼着,声音在寒风中撕裂,帐下诸将皆低头不语——吕布的勇猛早已传遍天下,当年虎牢关前独战三英,如今更是无人能及。
就在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主公!末将愿往隐落山请一人出山,定能敌过吕布!”
曹操回头,见是典韦——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双铁戟交叉背在身后,戟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典韦,你要请谁?”
“隐落山的赵雄!”典韦上前一步,铠甲碰撞发出“哐当”声,“去年末将在寿张与吕子戎切磋,他曾说‘我义兄赵雄,剑法远胜我十倍,当年在荆襄落梨村,一人一剑护着全村百姓免遭黄巾劫掠,连皇甫嵩大人亲往相请,他都以‘护民为重’婉拒’!此人若肯出山,必能与吕布一较高下!”
曹操的眼睛猛地亮了——他对吕子戎的武艺有印象,那年轻人的“寒山剑谱”已有几分火候,能让他甘拜下风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好!”他抽出青釭剑,剑刃映着雪光,“你带二十精锐亲兵,星夜前往!若赵雄肯来,封侯拜将,任他挑选!若他不肯……”他顿了顿,眼神阴鸷,“便说我曹操愿以兖州一半粮草赈济隐山流民!”
“末将领命!”典韦拱手,转身翻身上马,双铁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二十名亲兵紧随其后,马蹄踏过积雪,朝着隐落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的雪雾如狼烟般弥漫。
二、子戎寻枪·考核余韵(194年冬·落马坡山涧)
与此同时,落马坡的山涧旁,吕子戎正蹲在一块刻着枪纹的巨石前,手里拿着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勾勒“龙胆亮银枪”的轮廓——童渊昨日告诉他,这枪是前朝名将赵奢所铸,当年赵奢率军护粮,曾用此枪挑落七名匈奴将领,却从不杀降兵,临终前将枪沉入常山潜龙潭,说“唯仁勇者可得之”。
“先生说这枪能随主人内力变化轻重,子龙心善且力沉,用它正好。”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雪地上的枪形,想起流民说赵云“白马银枪护流民”的传闻——据说赵云在磐河突围时,枪尖挑飞敌箭,却从不用枪尖刺敌咽喉,只伤敌肩臂,逼其退走。
“找枪如找人,急不得。”童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一壶热酒,壶身上裹着棉布,“当年我寻这枪三年,都没找到,你才找了半月,急什么?”
吕子戎站起身,接过酒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不是急着找枪,是急着帮子龙——听说公孙瓒与袁绍打得厉害,子龙护着流民,怕是凶险。”
“凶险才更要沉住气。”童渊蹲下身,用枯枝在雪地上画了个“仁”字,“赵云若只靠枪快,护不住流民;若懂‘仁’,就算没名枪,也能守住本心。你现在要做的,是把《枪经》里‘以柔克刚’的道理参透,将来也好帮他打磨枪法。”
吕子戎点头,把枯枝插在腰间,跟着童渊往茅庐走。路过山涧时,几只野鹿正低头饮水,鹿崽依偎在母鹿身边,神态悠闲。他想起徐州流民说“曹兵杀鹿崽取乐”的惨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出腰间的铁剑——却又想起童渊的话,缓缓松开手。“先生,我明白了。”他轻声说,“护民不是靠杀尽恶人,是要让更多人能像这鹿群一样,安稳活着。”
回到茅庐,他铺开《枪经》,就着炭火研读。童渊的批注密密麻麻写在页边:“枪尖三寸是杀域,枪尾七寸是护界——宁用枪尾挡,不用枪尖刺,方为仁勇。”他摸着批注,想起自己杀络腮胡时的冲动,想起曹操屠徐州时的暴怒,终于明白:童渊磨他的性子,比教他枪法更重要——筋骨的强是“术”,心性的稳才是“道”。
他拔出枣木枪,对着炭火练起“百鸟朝凤枪”的“护雏式”——枪尖低垂,枪杆环绕身体,如老鸟护雏,动作缓慢却沉稳。炭火的光映着他的枪影,在茅庐的墙上投下一道坚定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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