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阕词,道尽了多少兴亡更迭,多少英雄悲歌。历史的长河奔涌不息,淘洗掉的是尘埃,沉淀下的,是那些掷地有声的名字,和他们用热血与信念写就的传奇。当我们轻轻翻开那泛黄的书页,指尖划过“东汉末年”四个字,一股烽烟与豪情交织的气息,便从字里行间扑面而来。
彼时的天地,正被一层沉重的阴霾笼罩。桓灵二帝以来,朝政日非,宦官专权,黄巾蜂起,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在水火中挣扎,昔日强盛的大汉王朝,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然而,阴霾之下,总有星火在悄然汇聚,总有不甘沉沦的灵魂,在黑暗中仰望星空,渴望着能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就在这样一个初春的午后,涿县郊外,一片桃园正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
远望去,那粉色的云霞仿佛从天边漫卷而来,先是疏疏落落的几点,散在田埂尽头、溪涧之畔,随着脚步渐移,那粉色便愈发浓郁、愈发绵密。春风拂过,带来泥土的芬芳与桃花的甜香,枝头的花瓣簌簌摇曳,有的经不起这温柔的撩拨,便化作漫天飞雨,轻轻落在青石板上,落在新抽的草芽间,也落在三个即将改写一段历史的身影上。
阳光是暖的,带着初春特有的慵懒与蓬勃,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筛下斑驳陆离的光点,将整个桃园都染上了一层朦胧而温暖的光晕。这暖色,不似盛夏骄阳那般炽烈,也不似寒冬残阳那般萧瑟,它像一层薄纱,包裹着生机,也包裹着一份沉甸甸的希望。这希望,是这片土地对安宁的渴望,也是此刻园中三人,心**同燃烧的火焰。
靠近了,才能看清那桃花掩映下的人影。
最当先一人,身长七尺五寸,约莫二十**岁年纪。他双耳垂肩,双手过膝——这等异相,在寻常人看来或许怪异,此刻在桃花映照下,却平添了几分温润与不凡。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虽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洗得有些发白,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他没有佩剑,只是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却并不打开,只是轻轻摩挲着扇骨。他的眼神深邃而温和,望着满园桃花,又似透过花海望向更远的地方,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思,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此人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只是家道中落,如今以织席贩履为生。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悲悯,却并未被市井的尘埃所掩盖。此刻,他正缓步走在桃林中,脚步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事上。
离刘备不远处,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大汉。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眼角上挑,不怒自威。那长长的胡须打理得一丝不苟,乌黑发亮,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轻轻飘动。他头戴一顶镔铁盔,虽无缨络,却透着一股冷冽的金属光泽;身罩一件绿锦战袍,边角处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腰间悬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刀鞘古朴,却隐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凛然杀气。他不像刘备那般沉思,只是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株最粗壮的桃树下,目光如电,扫过四周,仿佛在警惕着什么,又仿佛在审视着这片天地。他的神态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上刻着“忠义”二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英雄气。此人姓关,名羽,字云长,本是河东解良人,因杀了本地恶霸,逃难江湖五六年,今日恰在此地遇见刘备。
而在关羽身侧,正有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看着满树桃花,嘿嘿直乐。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他穿着一身皂色短打,袖口裤脚都扎得紧紧的,露出结实的胳膊和小腿,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手里提着一柄丈八蛇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被他随意地靠在树干上,仿佛那不是能取人性命的利器,而是砍柴的斧头。他性子似乎最是急躁,站了没一会儿,便忍不住用手去够枝头的桃花,摘下一朵,放在鼻子前使劲嗅了嗅,又随手丢开,嚷道:“这桃花虽好,却不如烈酒过瘾!哥哥,我看此地甚好,不如咱们就……”话未说完,却被关羽用眼色制止了,他也不恼,只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眼神却依旧明亮,充满了期待。此人姓张,名飞,字翼德,乃是本地屠户,家资颇丰,性情豪爽,嫉恶如仇。
(旁白):彼时的大汉,早已不复武帝时期的雄视天下。黄巾贼首张角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便引得百万之众揭竿而起,席卷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朝廷虽派兵围剿,奈何兵备废弛,将官贪腐,竟是屡战屡败。各州郡只得自行募兵,天下英雄,遂乘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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